“我只是说了我知道,并未代表你可以逃过惩罚。为了让你长长记性,从明日起扫三日军帐,不得抱怨,顺便告诉那不守规则的守卫,再有下次他知道后果。”
秦岂利眸一瞪,立即将峣玉不满的眼神吓得收了回去,然后大步走出,瞪了一眼凛直立着的陈镜。
峣玉趴在床上,心中暗数秦岂的桩桩罪行,恐吓罪、骂人罪、精明腹黑罪、脸皮太厚罪、高高在上罪、花言巧语罪,当然还有长相过美罪和无耻诱人罪。
终于,在她艰难数完了秦岂几大罪状,欲念念他的好时,峣玉两眼一闭,昏然大睡。
翌日一早,峣玉安睡中被一阵炸耳朵的“咣咣”声惊醒,不是古代军中寻常都用牛角或犀牛角吹号,怎会如此刺耳,而且为什么感觉近在她耳边?
猛一睁眼,一对锣立即映入眼中,后面一个精瘦的脑袋探了出来,“公子可醒了?”
峣玉呆呆地反应了两秒,“是阿镜啊,怎如此早?”
外面似乎不见光线,想是天尚未明,但能听见帐外呼呼嘿哈,乒乓铛铛的声音,莫非敌人攻入军营了?这么快?
峣玉眼眸疾闪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心急如焚地寻不知扔哪儿了的黑长袍,此刻身上只着白色中衣,若是被刀砍伤,估计要被渗成血人了。
陈镜一脸纳闷地看着大早上来回跳脚的公子,忽听她急急忙忙吼道:“别管我了,赶快逃命去吧,一会儿都得死。”
陈镜终抑制不住一笑,又赶紧解释道:“公子勿慌,外头不是敌攻,是将士们在活动筋骨。二将军让公子不得偷懒,早早去清扫军营,还说公子睡眠历来深重,要用锣声方能唤醒。”
峣玉穿了半边的长袍堪堪停住,面上抽搐了几下,然后黑着脸穿好另一边,“把这锣拿出去吧,明日你无需来叫我,到了时辰在帐外等我便是。”
秦岂简直每日都能刷新他的无耻程度,可惜她总来不及提前防备,次次都惨中下怀。
明日,她一定不需那假惺惺的“好意”了。
峣玉将形似锅盔的大馍就着一碗稀饭大口嚼咽下去,然后在陈镜吃惊的注视下,将黑黑的长发编绕成发髻,插了三根骨筷牢牢固定住,以一副精干的模样大步流星走出帐门。
天空仍是沉沉的暗青色,只从东边晕入微微白光,万众将士们却气势昂扬,精神头十足,或手执枪棍专注于练武,或队列有序,在演练一个个怪模样的阵法。
距离峣玉很远的高大营墙上,插着一面底色玄青,上绣“东仁”大朱字,边缀金色粗穗的三角大帜,正在晨风中肆意飞扬。
东仁,她穿越而来的这片土地,也是那个人身后的土地。
一望辽阔却又充满了这个时代的特征到不了头的杀伐和斗争。
不知为何,峣玉身上忽涌出莫名力量,她鼓足精神道:“时候不早,我们开始吧!”
“请公子先去清扫马棚。”
峣玉一听,顿时仰头呜呼哀哉,然后默默跟在阿镜身后朝马厩走去。
非是她缺乏干劲,实是以前惨被马蹄子踢过。
何其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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