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荣琰一手紧紧握着花其婉的手,让她感受到自己,一手拍着婉丫儿的被子,如同哄孩子入睡一样,安抚着她的情绪,嘴里的话不停,声音低沉,如同熟好的西瓜瓤,绵绵、沙沙,又含着一种甜蜜,让花其婉不多一会儿便又陷入沉睡。

二爷看着又一次震惊着,一向舒冷的人,还有这温柔的一面,心中升起一些欣慰,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在欣慰些什么。

韦荣琰将花其婉的手放入被中,站起身来,自怀里掏出一瓶药膏,递给凌葭,吩咐到:“这是皇上赏赐的进贡的珍药,化血祛瘀效果奇佳,待会儿给丫头的脸颊再抹一次。她的筋骨无碍,这会儿且让她先睡够了,等她醒来,你和绿竹好好检查一下她的身子,看身上有没有瘀伤,也要一并处理好。”

凌葭接过药膏,蹲身小声道是;而绿竹统共就见过韦荣琰两次,还是在去年,如今再见到依然是给她一种威压感,让人心里害怕,只缩在凌葭的身后一起福身答应着。

韦荣琰向花二爷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二人出去说话。花二爷走到床前,默默地看了婉丫儿一会儿,见婉丫儿真是睡得安稳了,也便跟着韦荣琰去到了明间。

二人谁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此时天已经寅正了,再有一个多时辰也就天亮了,是以,花二爷便邀了韦荣琰坐下来,打算问明情况。

“景云,婉丫儿……”

花二爷挂心的还是婉丫儿的伤势,但她更害怕在婉丫儿身上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若真有不测,她的婉丫儿以后的生活要如何活得好。

韦荣琰知道花二爷担心什么,于是开口道:“表哥不用担心,丫头并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轻伤,若是发生什么可怕事情,估计我们看到的应该是丫头的尸首了。”

韦荣琰并没有向花二爷提及他看到的不堪,即便没有到最后的境况,于丫头而言也是灾难,这是她从梦里就扎在心上的伤口,这伤口自小便跟着她。此事,丫头定然不想人知道,即便是她的父母。他庆幸自己能走进丫头的心里,否则,丫头自己舔舐伤口的时候,该有多么无助。

“那就好,感谢老天爷垂爱。”说着抬手悄悄拭了下眼角。

“不瞒景云,婉丫儿自小便是我们的命根子,若是这丫头有点闪失,她娘亲也好不了,这段日子,这些情况我都不敢想。七爷对于我们屡有救命之恩,我们何德何能,承受七爷大恩大德,花某不敢轻飘飘地说些感谢话,唯有铭记在心,今后若是有机会,花某今生定当赴汤蹈火,报答七爷的恩情,即便舍命也在所不惜。现如今,就先请七爷受花某一拜。”

说完,二爷站起身来便向着韦荣琰跪下去稽首相拜,即便是男儿膝下珍贵,花二爷在跪下的时候却不曾有片刻的迟疑。

他来不及拉住花二爷,便赶忙地起身躲开了,自花二爷的身侧将他搀扶起来,归于座上。

其实,二爷话除了真心感谢之外,还表明了立场,再大的恩情,唯二爷一人偿还,绝不会把花其婉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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