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那话传的竟像梦,惹得所有人都再无心思去理会明武侯府闹鬼的流言,还有伺机而动的白陆氏,包括那个名字都还没定下的孩子。

屋里荣长宁坐回到软垫上,不由得捂着自己的心口朝窗子的方向望去,白楚熤的身影若有若无,最后消失在窗外。

尽管知道其中疑点重重,荣长宁还是忍不住这样宽慰自己:或许这仅仅像白楚熤说的那样,只是有人蓄意谋害,圣上传太子去问话,问清楚了风波也就歇下了。

可风声既然出了,有心人便不容就此歇下。

朝堂上争了又争辩了又辩,白楚熤每每回府都是这样一阵叹息,然后什么也不说。

他越是不说,荣长宁越是知道形式不好,心里多少有了些谱,便也就不多去过问。本来想等着自己能回门的时候去看看,可越等越是心焦,于是就先叫荀敬岐带着荣荠先回百宁侯府探探消息。

两个人早上出的门,过了晌午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荣荠还带着父亲的手书交给荣长宁。

荣荠吃了口茶定神才对荣长宁说到:“父亲说家中一切安好,叫你不要太过忧心,好好养着身子,别总想着往娘家跑叫姑爷担忧。”

荣长宁认真将父亲的手书看了两三遍,又转头问荣荠:“还有呢?父亲和你三哥可曾见过长姐?这手书里也不曾提及。”

“长姐禁足东宫,安然无恙,只是家中无法入宫探望。阿爹还说,这几日二姐夫公务太过繁忙定无暇顾及二姐,二姐不要因此苛责二姐夫,也叫我留在白家照应。还有……冬至那日五哥回皇城了,带了话,说四姐甚是思念父亲,却又不敢贸然离开衡惹二姐不快。”

五哥四姐,荣长宁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远在衡的荣芯和荣蘅。

听着荣荠传的话,不由回想起当年荣芯与她生母在父亲面前可怜兮兮的卖惨相。

这么多年过去,说话还是这幅口条。借着父亲对其思念,挑唆父亲说是自己专横吓得她不敢妄动。

想着荣长宁便将手里的书信放到一旁,抬眼看看荣荠问到:“你不曾见过五哥?”

荣荠摇摇头:“不曾见过。可听父亲说,五哥在衡跟着堂叔做生意,跑了几次疆域,把朔岭那条线上的生意都给做扎实了,如今在衡也是小有名气。父亲还夸赞五哥,说衡的家业交给五哥甚是安心。”

“其余的呢?”

“其余的就没了。”

看来父亲是有心接荣芯回皇城的,借着荣荠来探听自己的意思,但荣长宁此刻丝毫没有兴致去理会荣芯,而是一门心思挂念着宫中的长姐,时时刻刻的盼着长姐能安好。

……

适逢白家小公子满月时白楚熤忙着,太子殿下还拘着,荣白两家在朝中处境甚是微妙,旁人皆避之不及。

辩到了最后,白楚熤竟被圣上一挥手,从大殿中直接驱回家中,为的就是要他不再参与此事。

此时本该摆宴庆贺高朋满座的明武侯府,却清冷的像是封进了寒冰里去。荣长宁坐在白楚熤身侧宽慰:“圣上这是想要你撇清关系,越是这个时候,将你摘出来越是好事。”

“如何撇得清?”白楚熤小声嘟囔着,望向小床上熟睡的婴儿轻叹了口气,转眼看看荣长宁:“真心话?”

“什么?”

“抛开太子殿下是否真的蒙冤,东宫获罪,你长姐甚至荣氏……现如今我被困家中有言不得上,半点力气也使不了。”

荣长宁也垂眼轻舒一口气,靠在了白楚熤身侧:“侯爷错了。”

“嗯?”

“于公,侯爷是朝臣后是家主,于私,侯爷是家主后是夫君。而且,咱们也不该急更不能慌乱,一味冒进指不定会激怒圣上。无用不说,且引火烧身。我……自然是想长姐平安的,可太子殿下恼得是圣上,又是谋反这样的大罪。自古帝王多疑东宫之位敏感,没有证据驳下去也是白驳,圣上痛斥贬责,也算是有心保住白家,未尝不是件好事。”

听过这一席话白楚熤不由得点点头,忽而发觉自己这是被朝堂上摇唇鼓舌的文臣给气昏了头,居然这点耐心都没有:“也对,清者自清,太子殿下为人宽厚定不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举。岳丈如何言说?”

“父亲能说什么?昨日还借荠儿的嘴说荣芯想回皇城的事,实则是想要试探我的态度,心思全然不在长姐身上。”说到这荣长宁眼里多了许些怒色,手里牛皮绷起的拨浪鼓也不摇晃了,随手就丢在一旁。

白楚熤见状安慰着抚了抚她的脸颊:“岳丈是不得已。朝中有我和离怨,群臣上奏且没有定论,自打岳丈重病赋闲家中便更说不上话了,只能想办法宽宽自己的心。”

“我本来还想明日回门去看看,但听说荣芯的事,便知道回去以后父亲定然要就此言说,摸不准还得为此吵上一架。遂还是作罢了……我带着荠儿去海慧寺上柱香,权当散散心。”

“可惜我不能出府门,你带着姜安去。”姐姐文学网jjxne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