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冷言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我的手,忽然拦住我。我诧异地转头,只见他淡淡地道,“我去”。说着,他背着手径自往厨房去了。

我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受宠若惊:他这是在照顾我吗?!这人原来会怜香惜玉的啊。

半刻后,我啃着一颗饱满的鸭梨,倚在门口,看着他用我做的烤架烤着兔子。肥硕的兔子咕噜噜地随着冷言的手势打转,被火势均匀地炙烤。

我不禁开口问道:“这个架子好用吧?”其实,我还是挺想让他夸我几句的。似乎他越是高傲,我越想得到他的认可。毕竟做这些器械是我的老本行了。今日不过小试牛刀而已。嘿嘿。

冷言的右手抓了一把盐,均匀地洒在兔子皮上。他漫不经心地抬了一下眼,道:“还行。”

还行?那也行吧。我的脸上慢慢绽开笑意,又啃了一口梨。

“师父啊”,我唤了一声,却只见冷言的手顿了一下,似乎皱了一下眉。

我混不在意,继续道:“你到底多大?”

冷言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很不想回答我的问题。片刻,他见我不依不饶地盯着自己,才不情愿地道:“比你大七八岁。”

哦?风亭晚十九岁,那么冷言就是二十六七?这么大了,还没有成家?那一定是因为性格的问题。

我又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出来闯荡江湖的?”

见冷言脸色微沉,我心道,今天的谈话限额恐怕又用到头了。

不过冷言还是回答了我,只是十分简短:“八岁。”

哈?我只听过“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的吕轻侯,倒没见过哪个人八岁出来混江湖的。嗯...韦小宝算不算?

我又惊又疑地望向冷言,却见他一本正经的,绝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忽的心中一钝:这样说来,他大概是个孤儿,从小没有倚靠,只能靠自己求生?但他这身凌厉的武功又是哪里练出来的?难道是像张无忌一样掉到了山洞里,练了什么秘籍?

但见冷言的脸色有些阴沉,我若再问,恐怕就要惹恼他了。于是我识相地住了嘴,支吾着离开了厨房。

下午我们继续练剑。不觉间天就要黑了,到了打猎的时候。我们上了山,见到了两只兔子,像极了那日我追的两只。

“去”,冷言命令道。

“好”,我无声地拔出剑,放轻了脚步。自从那日发现自己的轻功后,我一直在摸索提气行走的诀窍。可惜兔子的耳朵十分灵敏,及时察觉了我。

“气凝丹田,后脚掌着地”。冷言用极小的声音提醒道。

我果然感觉步伐轻盈了许多,兔子也不再被惊扰。我看准了左边的兔子,一个剑花刺出。兔子反应却仍然比我的剑快,逃掉了。

“把花架子去掉”,冷言道。

“哦”。右边的兔子被我命中,挣扎片刻之后,不再动弹。我欣喜地回头,用眼神跟冷言庆祝。

冷言挑眉,似乎并不满意:“刺脖子,一剑毙命”。

我会意,提气追上左边的兔子,一剑命中要害。

我拎起两只兔子到冷言面前,得意极了。冷言的眼里浮出淡淡的笑意,算是给我的肯定。

忽听身侧灌木里传来熟悉的响动。只见一只黑鬃毛野猪从灌木从里钻出来,目测比上次那个要小一些。“妈呀!”我下意识地后退,想到冷言在我身边,又稳住了脚步,侧头看着他。

冷言抱着剑道:“生擒了,带回去圈起来”。

“行”。我盈盈地望着他,等着他动手。我们六目相对,冷言那边却没有动静。

难道他让我去擒?我瞪眼望向他,见他向野猪那边抛了一个眼神。

行!吧!我将剑插在地里。思忖了一下,纵身跃到了那野猪的背上。野猪立即转过头来咬我,咬不到,又乱跳起来,要把我甩下去。我揪住它的鬃毛,努力稳住身形,可还是被它甩了下去,在地上滚了一圈。很快野猪挺着獠牙向我冲过来。我闪身到一旁,用力一脚踢中它腹部。那野猪踉跄了一下,哼哼直叫。

“后颈”。冷言在一旁指点。

“知道了!”我又是一个闪身,一脚瞄准野猪的后颈,被他转身避过。我哼了一声,纵身到他另一侧,趁它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猛地朝它脖子一踢。野猪登时倒地,失去了意识。

我拍了拍手,满眼兴奋地看向冷言,期待着一句赞赏。若这时他肯夸我一句,我恐怕立时要开心得搂住他。

可他还是维持着淡淡的表情,提起了两只兔子,用下巴指了野猪,“拖回马圈里去。”

“哦!”我气呼呼地答应着。他这是收徒弟还是招小厮呢?我拖着一百多斤的野猪,暗骂着跟在冷言后面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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