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州军中响起的金钲之声,闻声的虔军兵卒后队变前队,前后交替掩护往西退去,以防清海军乘他们退兵之际突袭。

本想乘势掩杀,一举破敌的苏章见虔军军阵严整,撤退井然有序、丝毫不乱,也没有贸然进兵。而是向江边靠近,以掩护刘隐正在渡河的大军,防止敌军杀个回马枪。

此时番禺水师的艨艟船队也不再耽搁,迅速恢复横江而列的纵队,搭好浮桥,打通了渡榕江南河的道路。

虔州军退兵至营门前,背营列了个曲阵。持刀盾短兵的士卒列于最外层,后面则是平举长枪的枪兵;前后刀盾枪卒各分为驻队和战队,依托营壁保后方无忧;而弓弩手则被调入营中,分布于营墙之上,既可以居高临下射击,还可以防止与敌短兵相交。

卢光睦、卢延巡叔侄则退回了辕门一边的望楼之上,那上面视野开阔,可以将榕江北河之阳的平原一览无余。

渡过江的清海军士兵越来越多,有如一团膨胀在卢延巡心头的混沌阴霾,让他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他不由担心道:“叔父,我观敌军数量,远不止一万,他们怕是增兵了,我军坚守军营,闭营不出才是上策。”

卢光睦脸上已是青筋暴起,他在苏章来援之前便由于顿兵于海阳城下,憋屈了十几日;后又因为苏章的援军,又再营中隐忍了五六日;如今还没等来谭全播的士卒,便被逼的退了一阵;哪里还耐得住性子,“我跟随大兄戎马倥偬,难道没有你懂军事吗,只守不攻的话不要再提,否则别怪军法无情!”

“况且我昨日已经说过,他们是等待水师以便渡河。敌军军士超过万人却只立个容纳万人的营寨,乃是用孙膑的‘减灶之法’,为的是让我军掉以轻心。如今夹击之策已被我化解,敌军已经技穷,你只需看我如何破敌便好。”卢光睦的脑补能力倒是不错,硬生生把苏章的虚张声势当成了偃旗息鼓。

卢延巡深知叔父的性格,再多说也难有效果,识趣的闭上了嘴,脸上则阴云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隐全军渡河后,迅速与苏章兵合一处,并为一军,并调整了全军阵型。

苏章所领的牙内军左厢与刘隐自领的牙内军右厢合为中军,由刘隐亲自坐镇;苏章率领剩下的士卒为右翼;辛轩与杨烈的侄子杨全斌则督着刘隐带的剩下的士卒为左翼。

右翼的苏章分为三部:三千州兵靠近中军,清海军左厢的龙腾、龙骧二军则依次向右展开;左翼则由于不如右翼所处平原开阔,分为两部:临着江边的左厢龙捷军、龙武军与挨着中军的龙胜军并一千州兵。

刘隐端详了虔军的阵势,发现了一个破绽——虔军背营列阵,虽然能保后方稳固,可受限于营垒的大小,敌军也不能过于展开,所以营外的近万虔兵正面宽度却不足千步。

洞悉了敌军弱点的刘隐没过多久就定下了作战战术——使用雁行阵进行两翼包抄。

他中军不动,命令左右两翼依次向前展开,两边的龙捷军与龙骧军突于最前;使整个大军之形成两个以中军为对称的两个斜阵。若是刘岩能从空中俯瞰,定能发现清海军列成了个字母“V”。

如此清海军左翼的兵力也得以展开,兵多的优势便转化为了攻击面广的优势,实打实地变成了战斗力。

刘隐的布置还不止如此,他又命番禺水师的三十余艘斗舰全部出动,北上掩护陆上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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