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必须多吃一些才有力气对抗病魔。

“现在看起来比我那时好多了,应该能扛过去罢?”

孟星澜咽下口中的粥,叹口气抬头看他:“每个人对病症的反应不一样,但病程和周期不会差太多。我尽量清醒,但说不定等会儿又高烧昏迷,你不要怕,我会没事的。”

陆知辰如何不怕?他知道痘疹这个病会死人,早上孟星澜怎么都叫不醒的样子还在眼前,她要是再昏迷,他该怎么办?

他想了想,说道:“你不是天选之人。”你果然又骗了我一次。

孟星澜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毫无愧疚之色回答道:“确实不是,我想得太简单啦。不过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不会死的。”她没有危机感,没有那种濒死前想要抓住机会的紧张感。人的本能说不清道不明,但她相信自己。

“你越不担心,我越担心。星澜,如果你高烧不退,我该怎么做?”

“温水擦身,额头手巾勤换,其他也做不了什么,尽量多给我喝水。实在体温降不下来,把我扔在屋外山溪里。”孟星澜歉意一笑,“对不起,总是给你添麻烦。”

可能发着烧的原因,她的脸白里透红,看起来更加娇美。

陆知辰看得痴了,无奈一笑,说道:“可能上辈子我欠了你的罢,不知道是杀了你全家还是绑架了你一辈子。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越说越无奈,脸上笑容渐渐收起,愁云惨雾起来。

“孟星澜”他把碗筷都收了,又坐回床边,认真低头看她,声音压得很低:“你的名节被我毁了,以后只能嫁给我,知不知道?”

又来了,孟星澜叹气不已,这个事情怎么永远没有尽头,为什么小流氓就不懂“放弃”二字怎么写!

她尽量语气温柔地告诉陆知辰:“只要你不说出去,就没人知道。如果你说了,我爹定会杀了你。别怕,我会给你烧纸钱的。每年都烧!”

陆知辰气得转身出门,不大结实的木门被他一掌推开,在寒风中吱吱呀呀响个不停。

等到他外面胡乱撒气完毕后再回到屋里,惊讶发现孟星澜跪坐在床上,身体前倾弯曲,头抵着被面,这是个磕头谢罪的姿势。

他大声问道:“你怎么啦?”

孟星澜微微抬起头,双手捂着腹部,痛苦说道:“我肚子疼!”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陆知辰略一思索,确实已近一月。这事他实在处理不来,当机立断帮孟星澜穿上所有能穿的,紧紧裹好,把她横抱着出门,骑马下山往小镇而去。

顺京。景明侯府。

孟执堂看过颍州来的飞鸽传书后,笑着跟林栖迟说话:“算算日子,这几日就该到顺京了。这孩子野了一趟,不知道懂事些没有。”

林栖迟手捧茶杯却不喝,面有忧色道:“路途遥远,不知道蓁蓁有没有好好吃饭,这孩子吃东西太马虎。这趟回来不能再惯着她,要好好禁足到春天!”

孟执堂疑惑望着他:“你要罚她?这话我说才对罢?倒是该操心一下其他事情了。”

闻言,林栖迟一愣:“其他事情?”

孟执堂笑得温柔:“你猜!”

是了,等蓁蓁回来该给她过生辰啦!林栖迟笑道:“今年蓁蓁的生辰咱们去郊外宅子清清静静住几日,过了初五再回来可好?”

“不是说这个。”孟执堂摇头。

“该不会为了那日我恼了你,还生着气罢?”林栖迟不悦,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

孟执堂站到窗前,外头梅花开得正好,清芬扑鼻。他幽幽说道:“我看哪,蓁蓁就快要姓陆了”

林栖迟大惊:“不会罢?陆知辰?不是说护送一下么?”一连三问,显然从未往此处想过。

孟执堂也不解释,盯着梅花,白雪盖不住梅花红艳,双色调和倒是相得益彰。

最初的震惊过后,林栖迟思索再三,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蓁蓁在他心里还是个小孩子,怎么就被别家小子惦记上了呢?

孟执堂转过身来,面目严峻说道:“你若不同意这桩婚事,我便不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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