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王爷说怎么玩小的们就怎么玩,就算是输死了小的们也舍命陪君子,鞠躬尽瘁,为国尽忠!”赵俭使劲的拍着自己的胸口附和,旁边的侍卫们也齐声应和。

云曜揪起他耳朵骂道:“臭小子,你长学问了啊,满嘴四个字四个字的,干脆改行去做文书得了。”

侍卫们哄声大笑。

赵俭哎哟唉哟的凑趣,云曜丢开手:“今天我没空跟你们胡闹,我还有事情。”他往锦华阁而去。

“王爷,王爷。”赵俭急跑几步跟上他低声说道:“王爷如果要去看江淮王的话,还是改日的好。”

“今日怎么就看不得了?你给我说清楚。”

赵俭四周望了一下声音更低了:“二皇子在锦华阁。”

“他来做什?”

“小的不知,不过自从江淮王被幽闭锦华阁一个月以来,二皇子就时常来,每次来都带着酒。”赵俭和云曜亲近,说话向来没有那么多顾忌。

云曜等着他的下文,赵俭却住了口只说:“还是改日再去看的好。”

云曜也懒得追问,依旧继续前行,赵俭只得留步。

很快云曜便走到了锦华阁门口,他一掌推开门,嘴里大声招呼道:“巧遇巧遇,我今日还正想着好久没和二哥你一起喝酒了,想不到这就见着了,可巧可巧。”

昭曦一下收回手来,愕然间眼底掠过一丝森冷冷的戾气,只一瞬便露出了平日里的笑容:“曜弟从通州回来了,这趟辛苦了,改日为兄得空一定好好为你接风洗尘。”二皇子这话说得客气,而这客气的话要是换个识相的人听了,相信会立马有多远走多远,决不妨碍二皇子的繁忙。然而他面前站的是一个天底下最不识相的人,云曜!

他反而更走进来了一步,端起迟归面前的那尊空杯俯身一闻,随即露出一脸的涎馋样:“这可是极品的好酒,二哥,择日不如今日,今日我定与二哥喝个痛快!”他一拍桌子:“这小盏杯喝酒忒不痛快,江淮王取大杯来!”

自他进来就一直静默的江淮王迟归回道:“不知福王今日前来,未曾备得。”

云曜立刻高声嚷着让人送杯子来,昭曦哪敢让他这般嚷得世人皆知,连忙阻拦,只说:“今日浅酌就好,改日再喝个痛快。”

云曜当然不依,拎起酒壶非要痛饮,嘴里嚷道:“江淮王体弱,哪能陪得二哥尽兴,今日云曜定要陪殿下痛饮一番。”

这话如同针似的刺得昭曦心中一惊,抓住酒壶的手不由一松,酒壶倾斜,酒水从他胸前淋下,酒水淋漓,顿时是狼狈不堪。

昭曦心中恨得是五内俱焚,然而面上却是副宽宏大量一派和煦的摸样:“无碍,无碍,曜弟乃是无心之失,快莫自责了,自家兄弟怎的这般见外。”

云曜倒是听劝得很,立马就不见外了:“我去给二哥找件干净衣服,我们再重新喝过。”

昭曦哪敢与他再喝下去,说道:“为兄突然想起还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搁了,今日就喝到这,改日我再与曜弟痛饮。”

云曜在他身后松快的说:“那正好,今晚皇帝叔叔留我在宫里吃饭,等会二哥忙完,赶紧过来,我叫皇帝叔叔找壶好酒给我,我再与二哥喝上几盅,以前从未见二哥沾过酒,今日在江淮王这里才得知,二哥也是好酒之人。如今可算是找到同道中人了,我们兄弟俩定要好好亲近亲近,一醉方休。”

昭曦的脸顿时变色,他忍了又忍,直差点将牙龈咬碎才没扑上来把云曜掐死。

“福王误会了,今日是迟归坐得无趣无以消遣,才央人请二殿下带些酒过来解闷,二殿下本是滴酒不沾,只因仁厚不忍拒绝而已,还望福王念及迟归孤坐华阁,委实孤寂,才做下此等糊涂事情,请福王切莫与皇上说起,万一令皇上因此事而见疑殿下,江淮王便百死莫赎了。”迟归起身,不动声色的替二皇子解围。

“见疑”这二字用得极妙,它如挟雷霆之势,当即炸得昭曦彻底清醒了过来。连日里他因薄涂失踪而暴怒惶恐,因心中见疑迟归而频频携酒前来,然而他却忽略了,此事如传入父皇耳里……,他抬眼看向迟归,他半垂着眼,眉间轻纹,那层玉色的脸容合着这浓重的酒味,已平添出几分灰败。

昭曦悸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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