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两人皆沉默不语,江水悠悠而流,终于蓝翷通打破了沉默:“江淮王可知,要天下易,唯此愿难!翷通语调平和,“不过,江淮王诚意拳拳,翷通又怎忍不成全,还请江淮王静待。”蓝翷说完脸上的笑容宛如清明细雨。
迟归的神色前所未有的欢喜,他退后一步,屈膝深深一拜:“谢君成全,此生此世决不相负。”
蓝翷通不躲不避,受他一拜。他屈指摸过手中花瓣的边缘,轻薄的花瓣脆弱得不堪一触。
“通通?”
猛的,一声熟悉的呼唤,猝不及防的响起,霎时蓝翷通身上的清浅悠远褪得一干二净,他慌慌张张的抬起头:“月,”声音嗫喏,他一步一步的挪上前,每一步都那么轻悄小心,像是生怕有人叫停似的,他讨好的捧出手中的花:“月,我摘了最美的桃花给你。”
云曜一声嗤笑:“蒙谁呢,苦肉计啊,我说你云锦公子可真不愧是状元郎,什么调虎离山啊,什么三十六计啊你得劲的往我们身上使,我看你玩的顺手了……”云曜在璃月回头看他一眼的眼神中闭了嘴。
翷通没有还嘴,他低着头,脸色涨得紫红,乖得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等着大人发作的小孩,璃月眼里忽的出现当年的通通:”我不走,爹爹你别罚哥哥,是我错,我知道错了,爹爹你别罚哥哥,我知道错了,爹爹,爹爹,你罚我,你罚我!”璃月叹了一口气,心里只剩下了怜惜,她接过翷通的花,轻声道:“陇州有家馆子,里面的松仁肉很好吃。
云曜差点没把牙给崩了,没天理啊,怎么就让这厮的苦肉计得逞了呢!
不过之后躺在荒郊野外里的云曜觉得还是有点天理的,至少没让那厮吃到松仁肉,虽然真正的缘由是璃月掉了钱袋,累得他们不仅都没饭吃,而且依璃月的说法是,既然出来了,就享受下野外生活,于是四个王孙公子,皇家贵胄露宿荒郊了,
“咕噜咕噜”听到蓝翷通肚子的打鼓声,云曜乐得差点没在地上打个滚,这娃现在扭曲得只要看到蓝翷通倒霉他就舒服了,至于他肚子其实也在打鼓这点他是不计的。
璃月拔根草嚼着:“这一般公子落难,都会有佳人相救的,这怎么没出现呢,莫非是意境不够?”她从包裹里扔出一本书来,“通通,你手持书卷遥然望月看下。”
通通乖乖的拿起书站在月下,还很配合望着天空,明月皎洁,修长白皙的手指执着书卷,雪青色的广袖在微风下轻拂,
“青衫浮萍新月下”,这是璃月前世一直在书中看到的书香风情,今世终于得以亲眼领略,圆满了。
旁边的云曜乐不可支的开口:“拿着书卷是要念词的吧。”
“对啊”璃月附和,“有书无词有如有酒无肴。”
“山树落梅花,飞落野人家。野人何所有,满瓮阳春酒。携酒上春台,行歌伴落梅。醉罢卧明月,乘梦游天台。”翷通乖乖念完,走到璃月的面前,蹲下,水润润的眼珠看着璃月:“月,我是不是念得很好?”
璃月迭迭点头,继而面色一正:“还可以更好。”
“哦”翷通乖乖站起来,走到一边继续遥望明月,继续念诗:青松尺间盈香梅,牛羊已下掩柴扉,风叶幽泉为甘露,不妨枕前看月明”
还是迟归解围:“小璃,你让云锦这番做作其意为何?”
“哎,自古以来,荒郊野外一书生手持书卷的情景一出现,肯定会有一佳人从山林深处走出,手捧香茶说道:小女子白素素,看公子读书辛苦,奉茶一杯予公子,望公子怜惜。”
云曜抖落一身的鸡皮:“小璃你看多神怪野志了。”
“啊,”璃月一拍手,“难怪引不来,引子错了,云曜,你来。”
“我又不会念诗念词的。”
“不用你念诗,你只用站在这里大吼三声,我饿了,我要吃陇州白鱼片。”
“月还是我继续念诗吧,小王爷身份贵重哪能做这些。”
“来就来,不就是吼几句吗,扯什么其他的!”云曜毫无悬念的中了翷通激将法。
“我饿了,我要吃陇州白鱼片,我要吃苏州酥肉,我要喝牛肉汤,我要吃凤眼腰。”云曜喊得兴起,索性报了一连串的菜名。正报得爽快,就听到一清脆的声音应道:“你想吃得我这都有,可你吃得完吗?”
饶是云曜艺高人胆大也禁不住后退了两步:“什么妖?”
璃月笑的扑到。
转眼间,荒野之中传出美妙的音乐,鱼贯而出的各种美人手中捧着各类美味佳肴,
荒地上铺上了华丽的地毯,矮几上堆满了奇瓜异果,端得是皇家夜宴也不过如此了。
一个红衣似锦,灵动得像头梅花小鹿似的女孩从美人中垮了出来,娇俏可爱的站在他们的面前,拱手一礼说道:“我乃客羽商会的池眉痕,一介草民,不知可否高攀得起与各位公子交个朋友?
“攀得起,攀得起。”璃月咬了一口苹果,大声回应:“要是有那个客羽商会的什么免费名帖之类的,那就更攀得起了!”看玩笑,西宁商业领袖,搁现代你就一李嘉诚的独生女,谁不争着抢着和你做朋友,钱啊这玩意从古到今都好使。
池眉痕拍拍手,一大盘子的银子奉予璃月的面前,璃月眉开眼笑,小妮子果然说话算话,十倍,这是二十倍的赔付啊,这种生意要能长长久久的做下去可就太好!
“这是池眉痕的一点心意,还望各位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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