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坐在椅子上眯眼看着认不清自己身份的女人:“这是你该问的吗?”
姜恒的气势迫人,在他的压制下白絮战战兢兢,但她还是快速说:“大将军,我知道以奴婢的身份没资格说这些话,但为了大将军好,为了郡主殿下好,我还是要把这些话说出来。在奴婢眼里,郡主殿下是水晶一样的女人,她清澈透明一眼能望到底,坚硬也容易碎,这样的女人其实不适合将军,将军是志在千里的英雄,应该有个坚韧的明事理的女人做将军夫人。”
“什么样的女人适合本将军还用你来教本将军,滚回去伺候你家郡主。”
“是。”
姜四送白絮离开时对她说:“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就不怕大将军处置你。”
“怕,但还是要说。”白絮很认真的说。
“你倒有点儿像你家郡主娘娘了。”
“我家郡主是既不怕也懒得跟你们废话。”
姜四回来后,姜恒调侃:“你的工作做得可不合格,教了几年的细作转眼就向着别人了。”
姜四见姜恒没有生气,就奉承说:“是郡主殿下本事大。”
姜恒笑了:“本事大什么,她这种性格不过是让喜欢她的人更喜欢她讨厌她的人更讨厌她罢了。”
几天后,沈络在葳蕤阁见到了潜入进来的姜恒。
姜恒进门时,沈络正拿着根玉笛胡吹一气,他听着不成曲调的声音失笑:“笛子不是这么吹的。”
沈络将玉笛放到一边,讽刺姜恒:“姜大将军,你的脸皮真厚啊,难道就没一个人喜欢你,所以你才锲而不舍的纠缠我。”
姜恒好强又自负,他这辈子受到的所有羞辱和难堪大概都来自沈络,但这种难堪经历久了,他也不当回事儿了,
沈络说他脸皮厚大概也对。
姜恒没有回复沈络的讽刺,他拿起沈络放到一边的玉笛,吹了首《关山曲》。姜恒的笛子吹得很好,几分钟的曲子仿佛真的让沈络看到了关山的残阳如血。
沈络痴痴听了几分钟,沈络是个奇怪的人,面对这样的姜恒,她说不出难听的话。
沈络随手从书架中抽了本话本打发时间,无法口出恶言,大概只能用无视来表达对姜恒的抵触了。
姜恒没有再招惹沈络说话,静静的待了一会儿后姜恒离开了。
姜四安慰受了冷遇的姜恒说:“大将军,郡主殿下脾气大,你别往心里去。”
姜恒没回答,其实他根本没有难受,沈络抵触他无视他都在他意料之内,倒是他吹《关山曲》时沈络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沈络没作出回应但他知道沈络认真听了。
姜恒刚返回姜府,姜二就来通报:“大将军,太太找你。”
姜二说的太太是姜恒的亲生母亲许氏,听到姜二的传话,姜恒理了理衣冠向许氏居住的荣庆堂走去。
“儿子给母亲请安。”
“起来吧。”
“母亲,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许氏听到这话,重重的把茶盏放到座子上:“恒儿,你明知故问,我问你,你和绯月郡主是怎么回事?”
面对许氏的质问,姜恒面色平静:“就和母亲探听到的消息一样,儿子心悦绯月郡主,想要娶她。”
姜恒的坦诚让许氏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恒儿,我不同意这门亲事,我调查过了这姑娘娇蛮任性心肠歹毒,名声一片狼藉啊。”
姜恒反应依然很冷静:“娇蛮任性络络大概有一点儿,心肠歹毒是没有的,母亲,你和她相处久了会明白她的为人。不过,这都是没影的事,她现在非常讨厌我。”
姜恒的话让叶氏万分不忿:“她讨厌你,她有什么资格讨厌你?”
“讨厌一个人需要资格吗,不是只要心里厌烦他就行了?母亲,这件事你不必再管了,我会处理好的。”姜恒一如既往的强势。
“恒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的母亲,插手你的婚事天经地义。”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叶氏用这样的规矩来压姜恒,但她小瞧了自己的儿子,姜恒可不是在意规矩的人。
“的确天经地义,可是母亲,我恳求你不要再管我的婚事了,可以吗?”
姜恒的语气里没有恳求的意思,只有命令的意思,但这种熟悉的语气让许氏恢复了理智:以后再慢慢周旋就是了,没必要对抗姜恒的意思。
想清楚了这一关节的叶太太放柔了语气:“罢了,随你吧。”
姜恒离开荣庆堂后,叶氏的奶嬷嬷才开口说:“太太,大将军吃软不吃硬,以后可千万不要硬来了。”
叶氏也有些后悔:“我气急了,这是恒儿的终身大事,一时忘记了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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