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尽管这样,娇娇依旧能看出,谢然今天晚上好像对她很是容忍。

她用手指尖抵开谢然,一双妙眼里有着担忧,“今晚夫君是怎么了?”

“本殿怎么了?”

娇娇怯怯的道,“夫君相较往日,今日与娇娇格外亲热些。”

是,相较初见再见,以及昨夜的生疏,谢然今天娘子都喊出来了。

谢然眉眼间闪过踟蹰,唇齿间翻滚几下,正酝酿好说辞,准备道出今晚找娇娇的真正原因。

娇娇却先自顾自说了,一只手小心翼翼碰上谢然的额头,“夫君莫不是发烧了?”

脑子烧坏了?

偏偏怀里人说这话时一脸诚恳,谢然用力捏捏鼻梁。

他一把抓下娇娇的手,“你不是不喜欢本殿早起晚归吗?”

娇娇不知道这又怎么扯上了关系,点了点头。

谢然却犹疑了,难道要他说,本殿准备正好换份差事,工部就这么一份差事不用早起晚归,想要这份差事的人有点多,你替我走走关系。

还是算了吧。

“所以,夫君你想走关系?”

娇娇脱口而出,她几乎顷刻想到昨天陛下就要谢然换差事的事情,也差不多今天就要换了,正式文牒约莫过两天就发下来,不过这中间的事情就多了,可操作的余地也大得很。

谢然今天回来的早,应该也就是他要被换差事的缘故了,至于来找自己,那就很好理解了。

娇娇垂着眼睛,心里还有点地方不甚理解。

可是,她这夫君不是小殿下吗?

当今陛下幼子,怕什么?

看来,她这夫君确实混的不太行啊。

爹不疼,连个闲散好弄些的差事也不好拿到手里。

谢然闻言,有些惊讶,他还没说,她怎么知道?

同时,他轻轻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藏在头发里的耳朵尖泛着淡淡的红。

果然如此,娇娇抬眼看向谢然,“夫君是要走谁的关系?”

“丞相。”谢然也抬起眼。

娇娇轻轻叹了口气。“我成亲时以为夫君这样的人物打小锦衣玉食往后也是顺顺遂遂——”

谢然五指捏起来,垂下了眼。

“没想到夫君原来这般招人疼。”

在娇娇近乎完全掌握了小白花的三大技能——痴缠哭后,她又无师自通了各类小白花专属的情话。

“夫君,以后我陪着你。”

娇娇轻轻扯了扯谢然的一点子衣袖,仰头露出个笑,声音像西洋进献来的糖果那样甜,“夫君,只要是娇娇能做的,娇娇都愿意为夫君去做。”

这样的话,大概率是谎话。

但是谎话也同样能哄得人心软,当然这个人里,不包括谢然。

谢然突发奇想伸出手摸了摸娇娇的头发,他捻了捻她的发丝,手感不错。

“不用走关系的从来都只有皇兄。”

或许是今日中午的膳食前所未有的丰盛,也或许是今晚月色太好,他还有心情多解释了两句。

“丞相是皇兄的人——”

“好,回头我就给爹爹写信。”娇娇一口应下,干脆利落。

她并不深追其中种种原因,同时不着痕迹从谢然手里拯救自己那一头乌黑亮丽如缎的长发。

娇娇不喜欢谢然,但是她讨厌太子。

再说了,谢然的面子就是她的面子。

最最重要的是,谢然说这样的差事不用早起晚归!

陶娇娇在睡觉这种大事上,拎的清楚得很。

谢然吃惊看着娇娇。

虽然陶家小姐被养在深闺十多年,鲜少踏出庭院,但是京里除了一些贵家小姐,大部分王勋还是认为虎父无犬女,依照陶太傅的智谋,女儿身体就算孱弱些,也必定是才智过人。

难道真的是喜欢自己?谢然有些捉摸不定。

谢然决定小小的试探一下。

“那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尽管提,只要本殿能做到。”

想要绫罗绸缎。

想要山珍海味。

想要——你等了个几年与我和离。

行吗?

娇娇抬起眸子,看了谢然一眼,尽职尽责当个合格的小白花,露出抹微微的笑,“能帮上夫君,就已经是娇娇的大幸了。”

谢然悄悄松了手,离娇娇远了点,要真是喜欢他,那可就太麻烦了。

他不喜欢像她这样的娇滴滴的姑娘,能容忍是一说,但是不喜欢,绝对不会喜欢。

娇娇还沉醉在自己的演技里无法自拔,“娇娇只希望夫君安好,能够如愿以偿。”

谢然被吓得又后退了一步,然后一脚踩烂了滚落在地毯上的葡萄,汁水丰沛的葡萄爆裂时发出轻微的水声。

“这里怎么有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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