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竹被噎的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的咽了怒气揪着手帕,斜眼瞅着她。
艾草心里憋不住的开心,以前听的这话,她是从来于人计较只躲起来暗哭的。
“姑娘家家的,何时学的这般伶牙俐齿。”
林氏梳着她母亲生前最爱发髻,头上戴的珠花也都是赵姨娘的。已然四十五的脸容,配上些粉嫩的珠花,真真是违和的不行。一身蓝色短袄,黑色纱褶裙让叶棠儿惴惴不安。
林氏才放下茶杯想着找个什么理由责骂下她,眼神错过她的头上,望见那根白玉铃兰发簪。
赵姨娘所有衣裳首饰中,数的这根白玉铃兰发簪最为值钱。当初横扫香灵居时,林氏怎么也找不到,如今见的叶棠儿戴在头上,气不打一处来。
“娘亲,那唐府有信了吗?”一个着藕白烟罗软纱裙的女子叽叽喳喳的跑了进来,她是林氏的女儿叶千香,小了叶棠儿一岁,生的是柳眉星眼,白净柔嫩。
林氏一脸宠溺的道:“娘派人去媒婆哪里打听了,说是那唐家公子尚未娶亲。”
叶千香瘫软在一旁坐下道:“那我很快就是少将军夫人了。”眼望着悬梁痴痴幻想着。
“没羞没臊。”
叶棠儿听的她们言论唐家,又是什么少将军夫人,便也没多在意什么。
“夫人啊,喜事,天大的喜事,哈哈哈。”一串爽朗的笑声从外面传来,未闻其人,先闻其声。
一个胖媒婆甩着手绢,扭着大屁股走进来朝林氏福了福身又笑道:“唐公子点了叶小姐的名说要下聘。”
叶棠儿只望的媒婆嘴上那颗黑痣不停抖动,觉得可笑,扭头和艾草对了一眼,俩人均捂帕憋笑。
叶千香高兴的几要跳起来道:“唐以文真的这么说的?他真的要娶我?”
林氏也高兴道:“唐家可是大户人家,不比咱们小户,说的话自然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叶棠儿僵住了,唐以文?
她不记得上一世唐以文来提亲下聘过,更不记得自家妹妹对她付了芳心。
收了手绢狐疑道:“唐公子点的是哪个叶小姐的名?”
媒婆正张嘴笑着朝林氏讨赏钱,被这一问愣了神颤颤巍巍道:“只说的是叶府叶海之女,倒是没说是哪位小姐。”
媒婆尴尬的舔了下嘴唇偷望着林氏,林氏此刻被她这句话气的头发都快立起来了。两只眼睛瞪的极圆望着叶棠儿,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林氏念着媒婆这个大嘴巴的人在,不好发作,便收了些利气道:“你妹妹和那唐公子是见过的,你又没见的,自然点的是千香。”
林氏想要营造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给胖媒婆看去,用了她的嘴在外传她对小妾之女也是极好的。不然这是搁了平日里,早就一顿板子伺候了。
叶棠儿不吃这一套,平心静气道:“见没见过的,母亲怎会都知道。”
林氏听出了她的话外音,心里暗骂这小浪蹄子平日里没看紧,居然跑出去私会男人去了,私会对象还是自己宝贝女儿的心上人。
倒是叶千香没听出来,手指着她的鼻子冷眼横眉道:“唐公子是真见过我的,姐姐,你就莫要往脸上贴金,上赶子和我抢男人吧。”
林氏转眼瞧着胖媒婆把这话听了去,咳嗽两声扯了叶千香坐下:“说的什么胡话,让媒婆看笑话了,我这闺女天热就说些自己都不知的胡话呢。”
胖媒婆抬头望了天疑惑道:“这才清早的,热吗?”
林氏紧的赶忙催了胖媒婆去回了唐家,让其长辈点个良辰吉日好办婚事。
送走胖媒婆,林氏便收起那张和蔼可亲的笑脸。脸色铁青道:“叶棠儿,你自想想,你母亲是何等身份,那唐家可是大户人家。又是如何能看上你的不是?”
叶千香这会子才反应些许翘着嘴道:“叶棠儿,我娘这是什么意思?你也看上唐以文了?”
叶棠儿嫣然一笑,毕恭毕敬的回道:“大娘子这话可是好大的帽子,瞧的上瞧不上的话先放着,唐公子虽是只点了叶小姐。但论其根本,妹妹是不及我和唐公子的情谊的。”
林氏见的叶棠儿还嘴还的,心里暗惊,这叶棠儿是何时学会了顶嘴还嘴的。
叶棠儿话说到这里,心里是实在不想再和这些人言语半句道:“大娘子既是无事,那棠儿就先退下不妨着您和妹妹说些私房话了。”
言罢福身行礼,扭头就走。
叶千香气的发抖跺脚道:“叶棠儿,你别做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美梦,你自出去扫听扫听,哪个体面人家会娶的娼妓之女!”
叶棠儿听的这一句一句的娼妓之女,心里不是滋味。但面上却不做什么表情,只抓紧手中的绢帕。
她前脚刚出了堂厅,林氏后脚就在丹竹耳边细语,没一会儿丹竹就出了府门追那胖媒婆去了。
“小姐,您今儿真厉害,让他们平日里欺负我们,现在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了。”回房的路上,艾草呆笑着。
她今日看的林氏几人被叶棠儿怼到哑口无言,心里爽的不行。就越发觉得今日她家小姐是真的和以前只消哭的任了她们怎么责骂是不同了。
突然有了背靠大山的感觉。
堂厅里叶千香一屁股坐在地上耍无赖:“娘亲,我不管,我就要嫁唐以文,你想想办法,别让那贱皮子坏了我的好事。”
林氏缩了下眉头心疼道:“小祖宗,你起来吧,一会子衣裳要脏了你又该生气发火了。”
“你不想办法我就不起来。”
林氏无奈摇头叹气:“我给你想办法。”眼里闪过一丝冷锐。
她能想的什么办法,自是让丹竹悄悄收买了胖媒婆。到时不管的唐以文说要娶谁,都是嫁的叶千香过去。
晚饭时,林氏在桌上故意一脸幸福无比的表情道:“老爷,那唐家大公子今儿个派了媒婆来,点了千香的闺名要下聘。”
叶海吃笑道:“唐家可是大户人家,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眼角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
咋一看,叶海的眉眼和叶千香相似的很。
叶海说话时,林氏一直观望着叶棠儿,提防她有什么动作或是言语什么。
子时,叶棠儿扶在府门前目送着被急召进宫的唐以文。
“夫人,夜里冷气重的,回屋吧。”
“也不知皇上这会子召他进宫做什么。”
叶棠儿朝路的尽头张望着,愁眉不展面如土色般,眼里也满是不安。素白色的披风显的人更加憔悴。
其实她能猜出个八九。
状元府最近出了些状况,唐以文册封挂红花游花街时,恰巧被提前来呈礼的岭桑国一队人撞见。
岭桑国公主当下便对黑马上身如玉树,面如冠玉的唐以文许了芳心。
后来的事就更加离谱,岭桑国公主向我朝圣上求亲唐以文。当下遭的唐以文拒绝,理由是已有妻室。
朝堂之上曲云云没做过多情绪,只喔了一声,原以为此事就此不了了之。哪知曲云云出了皇宫竟当街调戏起人来!
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被一个小姑娘当街调戏,却也只得握拳吞怒,饶两句姑娘自重连连退后,是敢怒不敢言。
谁让人家是公主,若是伤了她或者稍一点话她不爱听,扭头告了状,这后果可想而知。
叶棠儿近日被这事儿烦的心紧,一股气憋在肚里把自己憋病了。
艾草搀着她回屋,扶了她坐下心疼道:“夫人,您可别气了,人家是公主,咱们惹不起的。”
“逼急了我和她玉石俱焚。”叶棠儿闭着眼睛,一只手揉着太阳穴。本是眉清目秀的模样,却说出这样胡沁的话。
艾草还想在说劝些什么,毕竟叶棠儿的性子太过刚烈倔犟。就听的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愈发近了。
“夫人,皇上知的您近日气急伤了身子,特让太医院煎了上好的补血舒气的药命老奴送来。”凌乱的脚步声嘎然而止,几声扣门声后一个女子道。
听声音是个嬷嬷。
赶紧起身让艾草去迎门,她刚站起来行礼道:“不知嬷嬷远到,不及迎接,恕罪。”正了身道:“多谢皇上体恤。”
嬷嬷道:“夫人不必起身,您这身子不好,坐着就是了。”
说话的人一身乌蓝色长袍,下裙着的黑纱褶裙,脸上画的妆也有些艳了,看上去极违和,甚至有些许骇人的。
艾草开了门,见的是皇后身边的常嬷嬷,赶紧挪至门旁低头鞠腰恭恭敬敬的。
眼神却放在常嬷嬷身后一群女子的服饰上。
一共六个女子,着的是中原宫女的粉丝长袄压金纱褶裙,双脚却都是没见过的奇艺形状。
“夫人,您就别动了,老奴喂您喝这药就行。”常嬷嬷接过一个宫女从提盒里取出的汤药,用汤勺搅动着。嘴角不经意勾起一丝冷笑,又很快藏好。
“不劳烦嬷嬷的。”
她可不敢劳烦皇后身边的嬷嬷给她喂药。
艾草耳尖听的这句话赶紧快步挪过来接过常嬷嬷手里的汤药碗。
常嬷嬷脸上有些不悦。
艾草才一接过药,嗅的不对劲,也没多想直言道:“这是什么方子?怎地加了断肠散?”
不是艾草习的什么医术,是她刚好只识的断肠散。瞎猫碰上死耗子,赶太巧了。
说完艾草吓的两弯柳叶细眉倒竖,想扔了手里如烫手山芋般的汤药,却被常嬷嬷一把夺过。邪着脸道:“小贱皮子,既是如此,那你也活不得了。”
叶棠儿见的对方凶神恶煞,朝门外呼喊着:“来人!来人!”欲起身往外,身后几个女子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将她二人扣押跪在地。
“常嬷嬷,这是何意?”叶棠儿使劲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心里盘着用缓兵计多套些话拖延时间,艾草还朝屋外呼救着。
常嬷嬷拿腔作调的丢了句:“皇上口谕,谁敢不从?”
原来状元府上下所有家丁都被铁甲士兵拿下了。
常嬷嬷一只手把药汤碗抬到嘴边吹着,草草过了两眼叶棠儿,冷哼道:“岭桑国向来与我国交好,若是夫人应了状元郎一纸休书给你,皇上定赏万两黄金予了你回家。”
说着悠悠转身坐在凳子上,轻轻放了汤药碗在桌上又道:“可岭桑国公主眼里揉不得一粒儿沙子。”
“呵呵,看来人称爱民仁怀慈悲心的皇上,今日是要用腌臜手段儿讨好……”
话未说完,常嬷嬷拍桌而起,鼻孔外翻怒红了脸道:“扒开她的脏嘴!”
两个女子出手扒开叶棠儿的嘴,却被她反咬了手一口。被咬的女子一巴掌招呼在她脸上,说了句完全听不懂的话。
估计是句骂人的。
脸上即刻显现出一个红巴掌手印。
常嬷嬷恶狠狠的灌了整碗汤药进叶棠儿的嘴,挣扎间也是洒了好些在衣服上。
艾草只哭着饶她们放过叶棠儿,常嬷嬷听的心烦,让压着她的两个粉衣女子拍晕活活打死了。
那药汤里断肠散份量加的极足,这才刚下了肚,叶棠儿额头已然痛出冷汗。腹中绞痛阵阵,屏住大口气狂笑道:“我死了她也休想进这状元府,做状元夫人!”
一口鲜血喷出口,腹中已痛到极致失去知觉。眼前越来越黑,越来越模糊。终是痛昏过去。
“小姐,小姐,该醒了起床了。”艾草的声音在耳边一句一句的唤着,叶棠儿只觉得头重的紧,费了些气力才模糊着睁开眼睛。
“哎呀,我的小姐,快些起床吧,不然夫人又有着责骂你的理由了。”艾草手里揉洗着一块脸帕也不看她。
她见的艾草一袭薄黄衫齐腰襦裙,心里疑惑不解。这身衣裙是她还未出阁时,艾草最喜穿的。
恍惚间接过艾草揉洗好的脸帕,胡乱抹了脸轻唤:“艾草?”
“哎。”一声娇软回应。
四下环顾一番,屋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根凳子和一个梳妆台外,别无其他家具,就这仅有的家具都磨损的厉害。
这般寒酸的,不是在她闺房还能在哪。
低头莞尔一笑,轻快的起身更衣梳妆。特意嘱咐了艾草给她拿那件桃花水齐腰襦裙换上,瞧着镜中清雅灵秀有些许稚嫩的脸庞道:“今日是那一年?”
“永安十六年,小姐,你睡的昏头了?”
叶棠儿只打了哈哈笑的遮掩过去。
永安十六年,她才十五岁,刚及笄。还受着叶家大夫人林氏的白眼欺负,她也还是个软弱的性子。是遇着唐以文后,他教的做人不要太过于软弱,心眼不好的人就喜欢欺负她这种的。
“好了,小姐,赶紧走吧,去给夫人请安了。”艾草三下五除二就梳好了她的头发。
不过也是极素的装扮,只两支淡水珍珠别无其他发饰。
娘亲亡后,她的吃穿用度日益消减,到如今每月只有一钱生活。
后院洗衣服的婆子每月工钱都是三钱。艾草每月领工钱时,管家总要找些理由扣这扣那。每每到手都只七八十文。
主仆二人都指着这点钱过活,衣裳都置办不了几件,更何况些像样首饰。
从枕头下掏出一根白玉铃兰花发簪戴上道:“走吧。”
她娘生前吃穿用度都是阔绰的,这也惹的林氏眼红妒忌。赵姨娘才死,林氏就带人将她院里的衣服首饰搜刮的干净。
这根白玉铃兰发簪还是她藏在院里大树底下才得以留个念想。
望着叶棠儿脸上许久未见的笑容,艾草不禁疑惑道:“我怎么觉得今日你有些不同。”
叶棠儿只吐口气道:“以后无人再敢欺负我们了。”
艾草满脑袋疑问。
这么多年都被欺负习惯了,反正老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出了门,太阳刚升起,金黄黄的,好看的紧。穿过花园时,见的里边各色各样的花开的正好。
不由得大吸一口气,心情都好了许多。
“究其是青楼女子所生,是不知规矩的。”
叶棠儿还未进屋,就听的这句话。艾草赶紧扶着她的手摇头,她怕的叶棠儿再低泣起来,一会儿林氏又要责骂大清早招的晦气。
叶棠儿淡然一笑,昂首阔步的走进去。
她知的这句话是故意言语给她听的。谁让母亲出身青楼,进了叶府又独的老爷恩宠,如今香灵居只剩下一个整天只知以泪洗面的小姑娘和一个丫鬟罢了。
艾草眉头微皱,眼神落在叶棠儿身上。恍惚间觉得她家小姐长大了,真的不会被人欺负了。
“女儿给大娘子请安。”叶棠儿才一进门,就规规矩矩的福身请安行礼。
林氏抿了口茶斜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起来坐吧。”
叶棠儿应声端坐在一旁。
林氏身旁的丫鬟丹竹见的她不似以前那样唯唯诺诺的,有些奇怪。蹩着嘴细道:“今日起的这般早,又如此规矩的行礼请安,莫不是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才是。”
今日丹竹又故意说了这话给她听,却发现她非但不生气,还一脸的毫无惧色。
林氏也若有所思,这样落落大方,最主要是没哭的叶棠儿,她是头一次见的。
叶棠儿没理会丹竹,自顾的端坐在一旁。
惹的没趣的丹竹,白了一眼,怒着嘴切了一声:“娼妓之女。”
叶棠儿摆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道:“姑姑到底是这府里的长辈,这般左一句右一句娼妓之女怕是失了长辈该有的风度。”
叶棠儿好似什么都没听见一般,自顾低头吃饭。
上一世,林氏自赵姨娘死后,就不允许她上桌吃饭,说是晦气。扭头给叶海却说她这孩子性子急,脾气大,说了两句就闹不吃饭了。
叶海气的吹胡子瞪眼怒道:“爱吃不吃!”
今日艾草还在数着铜板看晚饭能吃些什么,叶棠儿就拉着她信步来到饭厅。
林氏本想着跟叶海告些脏状,哪知叶棠儿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同他们一起用饭,就把心里打好草稿的污水憋回肚子里去了。
艾草直挺挺的站在一旁,像根木棍一样,僵硬死板。
她可不想落的什么把柄给林氏,让叶棠儿惹什么麻烦,毕竟现在她的小姐在她心里是佩服的。
喉咙却异动着咽口水。
“千香啊,这月零钱你多拿些,好好置办身漂亮衣裳首饰什么的。”
叶千香软着嗓子应道:“谢谢爹爹。”
叶棠儿哆嗦了下,在她面前是个泼皮无奈的破落户,在叶海面前却经常软着嗓子说话撒娇。听的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晚饭用毕,叶海忙着处理公务去了,匆匆去了书房。
整顿饭的时间,没有一人和叶棠儿说话。
“叶棠儿,你最好是晓得规矩,不然你母亲的下场很可能是你的下场了。”
刚起身朝林氏福身行礼,这疾言厉色的话就进了耳朵。
双眼充血,牙齿也死咬着,樱桃红唇止不住的抽动,手下也使了狠劲儿掐进肉里。
衣袖里不知是什么渗出油来。
她一直以为她娘亲是病死的。
如今这话言语间的警告,用鼻子都能听出来,她林氏到底想说什么。
林氏说完这话有些许后悔,但想想为了叶千香的幸福,她豁出去了。
不拿些什么怕是唬不住现下这个让她摸不透的叶棠儿了。
“大娘子,我今日吃的多了,就先回房休息了。”叶棠儿微颔首谈笑着道。
林氏一脸嚣张跋扈的样子,本等着叶棠儿求饶哭着放过她。
没想到等来的是叶棠儿一个标准的笑脸。面若桃花,巧笑倩兮,没有一点儿伤心怒号。
林氏也只的面上过的去,笑着准了。心里却有些感觉这叶棠儿似乎会成为女儿婚事的绊脚石。
回了屋,叶棠儿赶紧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肉包和一块鸡腿坏笑道:“看这是什么。”
“啊,”刚尖叫出声的艾草赶紧捂住嘴巴,眼里只剩鸡腿,馋勾勾的盯着。
艾草接过鸡腿就着馒头大口啃了起来,嘴角是止不住的扬笑,把嘴里塞的满满的才想起来道:“小姐,我都没注意你什么时候藏的。”
“我爹起身回书房时,她们母女眼神都目送着他离开,我就神不知鬼不觉藏进袖口了。”
“我爱死你了,小姐。”
准确来说,她是爱死如今这个能怼人能做靠山依赖有肉吃的叶棠儿了。
是多久没吃的肉了?
好像是赵姨娘死后第二天。
叶棠儿解开扣子脱下外衣放在桌上沉思。
她在想,为何唐以文会这个时候下聘,为何所有人都说唐家是大户人家,叶千香为何看上了唐以文还说的什么少将军。
她的记忆里,上一世,花灯节遇见唐以文时,他还是个穷酸考生。
因着考试在第二日,又赶上了花灯节就和同窗出来游玩,这才碰上叶棠儿。
第二年,他又考了一次才中的武状元。八抬大轿上门,这才喜结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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