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某间破败的房屋。

黑衣劲装的程玄解开锁链,来到一间被密封住的暗室。

密布蛛网与灰尘的室内中心,一名瘦弱的男子双手被绳索捆在木椅,眼睛被一块黑布罩住,嘴里塞了一大块破布,看不见,发不出声。

听到脚步声,男子激烈地晃动着木椅,想要站起身来。

下一秒,嘴里的破布头被拿开,男子眼睛看不见,心里越发惶恐。

最后的记忆片段,依稀记得自己刚从赌坊出来,被人兜头罩了一口麻袋,后脖子一麻,接着醒来已是到了陌生的地方。

在这个地方呆了两天两夜,没吃没喝,精神萎靡,他心里的恐惧大过身体上的疲惫:“哪位绿林好汉是不是抓错人了?只要肯放了我,身上还有些碎银子尽管拿去,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

“孙二,我调查过,半月前你曾欠下赌坊三十两纹银,赌坊的打手闹到你家里去,扬言拿不出银子还钱,要砍掉你一条手臂。可就在三月初,你突然还了赌债,还给家里添置了春衣和良田,打哪儿来的一比横财?”

听完程玄的话,孙二明白自己最近春风得意,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可那件事说出去要连累家中小妹,思量间,孙二一口咬定:“我小妹卖身一户人家当丫鬟,那些银子是主子给的赏银。”

程玄笑笑:“即然如此,你且继续呆在这里。”

说着,又拿起碎布头要塞人的嘴巴。

孙二心里又惧又怕,想起两日里这人都没来过,谁知道下次来是什么时候。

孙二哆嗦着松口:“是有人找上我,给了好些银子,叫我和小妹帮他做一件事。”

程玄心下了然:“你的小妹,可是许侍郎家中的丫鬟纸鸢?”

孙二不想连累小妹,可他真的是害怕极了。

感受到脖颈处抵着一把冰凉的匕首,孙二身体哆哆嗦嗦,说话也结巴:“我,我小妹,小妹是无辜的,我们都是被逼无奈。”

程玄眯了眯眼,将破布头重新塞回孙二嘴里,匕首一偏,朝他的尾指按下。

一小截沾着血的尾指掉落到蓄满灰尘的地面,鲜血如注,孙二面目狰狞,痛得浑身发抖,奋力挣扎,可是嘴巴被堵上了,手臂被麻绳捆绑住,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

程玄从怀里拿出一页纸张,握住男子的大拇指,就着新鲜血液,在口供上画好押。

若不是留着此人有用,怕人流血而亡,程玄才懒得管他。

难得大发善心地给孙二手掌伤口倒了些药粉末止血,用的是市面上最廉价的金创药,反正不值几个铜板,程玄也不心疼。

盛京主街繁华热闹,贩夫走卒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充斥着烟火气息。

一个约莫十四五岁年纪的小姑娘拿着两串糖葫芦从身边经过,与楚长宁差不多年岁的模样,蹦蹦跳跳地走向立在拱桥的另一个小丫头。

程玄举目四顾,果然在人群里发现了卖糖葫芦的老翁。

“一串糖葫芦,要油纸包的。”

来到大理寺,令程玄始料不及的是八皇子。

似乎,前世八皇子与楚长宁并无往来啊!

程玄没想过楚长宁会给自己好脸色,因为他,楚长宁清誉不保,为盛京女眷们背后嘲笑……他只是放下了东西,转身离开。

姑且算……算是误会她的赔礼吧!

在此之前,他也如旁观者一样误会楚长宁唆人行凶,误会她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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