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龌龊!不要脸!

周边的笑声还不止,洛攸宁偏头躲过老叫花子的脏手之后,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把人踹飞了好几米远。

其他的叫花子赶忙去扶老叫花子,老叫花子吐出好大一口血,边流血边喘着粗气道:“给我抓住她们!”

洛攸宁冷眼看着这群人,抬手,迷青伞便从她手里旋转而出,将所有人掀翻在地,一片惨叫。

血水从秦暮深的眼皮上留下,眼前的景象模糊不堪,可那柄伞从女子手中呼啸而出,打倒一片人的场景确实真实可感的。

她张扬肆意,法术高强,无人能欺,那是自己幻想过无数次,却羡慕嫉妒不来的。

哀嚎声在耳边渐小,秦暮深彻底晕了过去。

老叫花子见了这场景,顿时浑浊的眼中满是惊恐,知道自己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

见洛攸宁朝着自己走近,老叫花子忙跪地磕头,哀求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我知道错了!饶命啊!”

洛攸宁一脚把他踹进了雨里,眸光狠厉,然后抬脚就踩在他双腿之间,“啊”的一声传来,洛攸宁的脚还旋转了两下,碾了碾。

“你这样的人活着实在讨厌。”她垂眸看着地上疼得浑身颤抖快要晕过去的人,眼里带着嫌恶,狠狠道:“要不是我不杀人,你怕不就是这个世界死在我手里的第一个人!再让我看见你做这种龌龊事,脑袋都给你打爆!”

洛攸宁带着人踏入了雨幕之中,留下身后一地哀嚎。

*

大雨淋漓,洛攸宁扛着昏过去的秦暮深,只好先去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她出门匆忙又没带钱,只好是典当了自己的一对耳环,叫店小二去找了大夫,还准备了两身干净的衣裳和热水。

洛攸宁自己换好衣服出来之后,看见昏睡得不省人事的秦暮深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用帕子把他脸上的脏污都擦了擦干净。

大夫来瞧过了,匆忙开了药就走了。洛攸宁看着秦暮深那张被打得看不出人样的脸,心底一阵阵的难受。如果说一开始对秦暮深的遭遇只是不忍,那么现在就真的是心疼了。

“一天挨两顿打,不死也残。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熬到现在的。”洛攸宁一边给他擦洗一边感慨道。

包扎完头上的伤口之后,洛攸宁便解开了秦暮深的上衣,准备给他清理伤口,却发现他右肩处有一个圆弧形的伤疤,右腹部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瞧着图案有些诡异,似乎是很久以前的旧伤。

不过等把衣服完全掀开,看见他身上到处都是的伤口之后,洛攸宁彻底愣在了原地。

又是一声长叹,带着无奈和怜惜。

她也不是没想过秦暮深过得苦,毕竟是反派,童年凄惨那是标配,只是这也太苦了些吧。这作者下起手来也不必如此认真吧?又想起自己之前为了活命见死不救还想杀了少年的行为,不由得打心眼儿里唾弃,表示强烈的谴责!

腰腹上的伤口和破碎的衣裳黏在了一块,洛攸宁也不敢随意扯动,只能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把衣裳挑开。偏是如此小心,还是把秦暮深给弄醒了。

“唔——”

秦暮深呻/吟了一声,眼前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头晕晕乎乎的,嗓子也干得不行。

洛攸宁见他醒了,刚想给他解释自己什么都没干,就听见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水……”

洛攸宁凑近了,才听清楚他说什么,赶忙给他倒了杯水,秦暮深无意识地喝了两口水之后又昏过去了。

洛攸宁望着他陷入沉睡的脸也呆滞了一瞬,少年沉睡之后,脸色显得极为苍白,上面还裹着绷带,偏他有一张极好看的面孔,如今年纪小,还未长开,可是棱角分明的轮廓却已渐渐成形,眉峰凌厉便是闭着眼也自带威严。

洛攸宁看着他紧闭的眼皮,想起来他打翻自己伞时的那一眼对视,那时他眼眸漆黑,带着与生俱来的戾气与阴鸷,让人胆寒,忍不住瑟缩。她隐约记得秦暮深的眼眸还带着一点暗红,不仔细瞧都发现不了。

脑海中滑过秦暮深说“滚”时的场景,洛攸宁笑了一下,“秦暮深,其实我还挺怵你的。小小年纪,眼神这么凶,浑身充满戾气。”

不过一想到自己把秦暮深推给了三师兄做徒弟,洛攸宁就不再怕他了,反正自己只要看着他不走歪路、不毁灭世界就行,教育叛逆少年这种事情就交给三师兄头疼吧。

洛攸宁偷笑了一下,回去还得和三师兄说一下这件事。他脾气温和,好说话,自己再亲自给他画几张符作为补偿,应该会同意的。

洛攸宁唇角带笑,继续给秦暮深处理身上的伤口,许是因为营养不良,秦暮深的身材很是削瘦,身上都能瞧见鲜明的肋骨,洛攸宁又是一道哀叹,心疼更甚。

换好了上半身的药,洛攸宁看着那条可能一扯就坏了的裤子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叫来了店小二。

折腾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看着干净了的秦暮深,洛攸宁打了个大大的哈应,自己也困了,又怕秦暮深晚上突然醒来没人照顾,裹了床被子趴在他床边就凑合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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