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娘的招更毒,她把陈长兴刚教她的东西说了出来,对着空气说的,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三花聚顶就是精气神合一,阴阳调和时可以让筋络的感知力增强。”
躺床上装睡的杨露禅身子一紧,然后又放松下来,肯定是没睡着,却在装死猪。
魏溯难对于严晶心扮猪吃老虎的惯用伎俩领教多了,于是陈玉娘就对着空气问:“其它的还要不要听?”
“要”,杨露禅猛地就坐了起来。
四眼相对,不管是陈玉娘还是杨露禅都是一阵恶寒,各自抱住手臂往后缩。
陈玉娘撇撇嘴,引来了杨露禅的傻笑,过了会他压低声音:“确定没有人听墙角,说吧。”
还真启发了陈玉娘,是哦,可以用上一千零一夜的故智。
她没说,反而问:“刚才那句是什么意思?”
杨露禅终于不再憨了,看向陈玉娘的眼神里带是了傲娇,不过他还是说了:“神经系统,那个时候神经系统最敏感,所以气劲循感知在体内游走的话,能够激活平时处于休眠状态的部分。”
“怪不得他说经脉与筋络是相通的。”陈玉娘说的他当然是指陈长兴。
杨露禅如饮甘醇:“啊,明白了,人体内有经脉与神经系统交叉的点,那就相当于开关,打开它,气劲就能与神经系统同步了,这样劲力就与气劲同步,这就是力与气合。”
他这么一说,陈玉娘也懂了。
可杨露禅激动起来就收不住了:“精气神,精是一氧化氮通道递质,气是经脉通道的产物,神是思维也就是神经传导通道电化学反应,让这三者同步,就能发挥出更大的人体潜能。”
陈玉娘对此不太了解,他说啥就听啥:“这样就能让思维、劲力、气劲三者合一?”
杨露禅没成宗师先成了讲师:“是的,人体里还有很多未激活的基因,应该是同步三者之后有助于激活这些沉睡的基因,基因里蕴含着巨大的潜能。”
陈玉娘从另一个角度来解读:“开发脑域越多,则潜能激活得越多,所以武功就不断地提升层次。”
杨露禅的看法又有了偏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也得身体能够承受,所以才需要不断地改造人体,让它能适应更大的强度。”
……
这一夜,新婚之礼变成了学习交流会,反正陈玉娘和杨露禅都死撑着谁也不睡。
不过杨露禅死霸着床,让陈玉娘坐着难受得紧,谁让严晶心认为魏溯难欠她的呢,让你想办法你没搞定,那就接受惩罚吧。
这个洞房花烛夜,还真让人难熬。
次日一早,陈栽秧神清气爽地起来,想去买点早餐,可他发现,村里的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都不拿正眼看他,有多远躲多远。
也不是避如瘟疫,他买早点也还能买到,可就是感觉隔住了一层什么。
就在陈栽秧快要发作出来时,杨露禅来了,远远就高喊了声“大哥”,他终于想起了有这么一号大舅哥了。
可杨露禅一露面就吓了陈栽秧一跳,他到了豆腐哥的摊档前,都没说话,豆腐哥就拎出了个大提蓝,豁,满满当当,都快放不下了。
豆腐哥都没等杨露禅开口,他就先把话给堵上了:“十斤油条,十碗豆花,装好了。”
幸好陈栽秧托往了下巴,不然就掉了,他冲杨露禅惊问:“你吃得完那么多吗?”
杨露禅讪笑:“九斤油条九碗豆花是俺吃的,一斤油条一碗豆花是给玉娘买的。”
豆腐哥也有意思,给杨露禅挖了个坑:“你昨天吃的是五斤油条五碗豆花,再说了,我也没收钱啊,为什么要说买,得说拿。”
杨露禅赶紧举手投降:“行行行,是拿的!”
陈栽秧还是听出了问题来:“玉娘也这么能吃?”
杨露禅能怎么说,难道说她大肚婆吗?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好不好,这锅不能背。
还是豆腐哥给盖了上盖子:“玉娘突破到了气劲,食量大增,真要吃十斤也吃的下,只不过没必要。”
完了还瞪了杨露禅一眼:“眨什么眼,反正都结婚了洞房了,也退不了货,村里谁不知道玉娘变成了男人婆,我这是……听说的,听说的……”
豆腐哥像是脚上装了两个弹簧,飞也似地躲进了豆腐坊里。
陈栽秧回头一看,陈玉娘来了,他脸上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小妹!”
可陈玉娘脸色不好看:“哪来什么小妹,是小弟,不是说男人婆了吗?”
“那可是他们说的,我可没说!”陈栽秧祸水东引,可他指来指去发现没指到人,全跑了,街上没人了。
只剩下了杨露禅这个家伙在旁边傻笑呢,嫁祸他也没意思,在陈栽秧看来,他很快就不在陈家沟了。
陈栽秧以跟陈玉娘叙叙旧的名义叫住了她,杨露禅也厚着脸皮跟着,这正中陈栽秧下怀。
三人回到了陈栽秧的寓所,陈玉娘去跟大嫂打招呼顺便一起用早点,陈栽秧就拉着杨露禅套话。
杨露禅好像没有什么心机一样,陈栽秧问啥他说啥,很快就把自己的底细全露了。
陈栽秧没话找话,东问西问:“你是广平人,怎么会跑来陈家沟求亲。”
“俺在天理教时认识了董老爷子,老爷子将玉娘说得是天上难得地上少有,俺就动了心,来到陈家沟一看,哟,还真是个仙女,俺就走不动了。”
陈栽秧一阵鄙夷,可他没说出来,却听到了天理教三字,动了念头。
“天理教?不是八卦派吗?你还加入过天理教?”
“八卦派以前就是天理教啊,不对,天理教先是八卦派,后头才改名天理教,到了俺这,俺觉得还是叫八卦派好听,传教绝学就是八卦掌,为嘛要叫天理教哩,所以俺又给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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