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一看哄不住许砚,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砚砚,你放心,既然你急用钱,我一定不能叫你为难。就这两天,最迟下周一,我先凑十五万给你。”
“好。”许砚也没较真要求他要一次给足,“那剩下的你也尽快吧。”
“肯定的。”徐源信誓旦旦打完包票,突然叹了口气,像是十分伤感:“砚砚,你最近过得好吗?”
许砚愣了一下,不知道徐源突如其来的关心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还是回答道:“还可以吧。”
“嗯,那我就放心了。”徐源似乎真的因为她的回答而高兴起来,“你走之后,我和妈大吵了一架,最近都没回去过。砚砚,没有你,我心里的难受不比你少……”
徐源不停地说着他最近生活多么孤独、公司多么难做,周围的人心多么险恶。
听在许砚耳朵里,却只觉得像蚊子嗡嗡般讨人厌。他们已经离婚了,许砚也算看清了他的丑恶嘴脸,真不知道他还演什么痴情好男人,戏瘾就这么大么?
许砚在心里冷笑,懒得浪费时间,随即打断徐源的絮絮叨叨。
“徐源,我这边还有事,先说到这吧。”许砚又嘱咐道:“你别忘了周一之前转钱,收到我会跟你说。”
电话挂断,听筒里再无声响。
徐源诧异地盯着屏幕已经黑掉的手机,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决绝了?
以前只要他随便卖卖惨,许砚就心疼得要命。别说钱,就是命都愿意拿给他。现在居然二话不说就挂电话?徐源深深怀疑,是不是自己演苦情戏的技能退步了。
……
许砚收起手机,这才发现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汗津津的,风一吹手越发冰凉。
她打了个喷嚏,脑袋懵懵地走进医院食堂,买了三份套餐往又回走。
路上,她忍不住回想起徐源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怎么以前都没发现他这么虚伪呢?许砚摇摇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时候,可能真是眼瞎,再加上太单纯,以为这辈子找到一个真心相爱、又能相伴一生的人太不容易,付出多少都值得。
一声汽车喇叭把许砚拉回现实,她茫然地四下看看,自己竟然不知怎么走到了住院大楼前面的停车区。
真是头昏。她调转脚步拐回去,眼角余光扫到一辆黑色商务车。
心陡然提到喉咙,想要扭过去确认,又不太敢。末了,自己劝自己道:他怎么可能会来这里,肯定只是同款车而已。
许砚暗自嘲笑自己的敏感,一定是感冒加睡眠不足,脑电波紊乱导致的。
她把被寒风吹散的头发挂到耳后,匆匆走进住院大楼。
……
车里,段怀东微眯着眼,静静看许砚穿着臃肿羽绒服的身影,被淹没在住院大厅拥挤的人潮中。
昨天上午,公司有场重要会议,他没挂完吊瓶就匆匆拔针出院。接到张经理电话时,他刚从会议室出来。
会没开完,但他胃太疼,随便找了个借口,回办公室吃止疼药。
也算是许砚运气好,他正巧与L市的马主任相交多年,一个电话过去便安排好了一切。
下半场会他总有点心不在焉,像是止痛药吃过量了,精力很难集中。那些开会的人一个两个的无聊透顶,他厌烦地扯开领带,硬是逼自己坐到下午2点。
“去趟L市吧。”坐到车上,他听见自己这么对老李说,“我得当面感谢一下马主任。”
什么当面不当面,他暗自嘲笑自己,不过是找一个去看她的借口。
可是到二院门口,他又犹豫了。
自己一天一夜没好好休息,眼角的细纹都出来了,这副样子见到老马,八成要被笑掉大牙。
而且,也不方便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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