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叹道:“父亲是与我生分了。”
平日里这两父女就有些别别扭扭的,国公夫人连忙道:“莫要在门口站着了,省得叫外人看了笑话去。”
小傻子绷着一张脸,冷淡道:“便听国公夫人的吧。”
他说着便与沈棠一同进了国公府。
国公与国公夫人看着某个看起来高冷其实已经暗戳戳握住了媳妇儿小手还在悄悄咬耳朵的小傻子,心照不宣地笑。
说什么锦王自幼痴傻,瞧瞧,他们女儿才嫁过去几天,就把人治得服服帖帖了。
两口子以为小两口讲的是小情话,其实却是。
“王妃,你讲的‘演戏’好难呀,我手心都出汗了。”
“乖,演好了麻麻就教你雕龙,雕两条。”
小傻子眼睛亮了亮:“王妃要说话算话哦。”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个朝代女子回门得在娘家住上一晚,男子却不可在夫人家过夜,小傻子用了午饭便恋恋不舍地被嬷嬷带走,沈棠从系统那儿问来了扶啼记忆复苏的时刻,便在那个时候过去寻她。
扶啼刚刚从十辈子的噩梦中清醒过来,心中的绝望都来不及散尽,便见着穿着王妃制服的嫡姐走进了房门,她的脸上有泪,嫡姐微微蹙着眉走来,拿了手帕给她擦拭,轻声问:“啼儿做噩梦了吗?怎么哭了?”
扶啼又忍不住开始流泪:“阿姊,阿姊。我,我梦到上辈子的事儿了,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我都梦到了。”
她表情绝望至极,嘴里说得却像是胡言乱语,扶啼不觉得嫡姐会信,但她真的真的很怕,怕这辈子大家又因怕而死,她甚至想,若是她一开始就未曾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所有的苦果都不会发生?
她想着便是像找到了突破口般,将自己头上的簪子取下,狠心就要往自己心口送,沈棠吓了一跳,连忙去拦,可她自小娇弱,压根不是扶啼的对手,沈棠只得用自己的手去为妹妹挡开这致命的攻击。
簪子插进血肉里,沈棠疼得脸色惨白,扶啼也是脸色惨白,簪子落到了地上,她浑身颤抖地抱着嫡姐哭:“阿姊,对不起,对不起,我想懦弱地死去,我不想拖累您与父亲母亲,不想拖累姨娘弟弟了……”
沈棠带血的手拍着扶啼的背,柔声道:“啼儿莫怕,阿姊信你。”
沈棠的手只拍了两三下,扶啼便松开了她,她强止了哭声,撑起一抹笑容来:“阿姊快,快去看大夫吧,我不过是魇到了些脏东西,自己休息会儿便好了。”
扶啼笑着,眼睛里确是死寂又空洞的,她想,阿姊这样病弱,自己可不能让阿姊担心了去,她这般污脏的人,就是死掉,也不能染脏了阿姊的眼睛。
“我无事。”沈棠依旧是那副温柔的口气,她的目光却变得幽暗起来,“我大约,也与妹妹做了差不多的梦呢。”
扶啼的笑容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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