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头的脸色亦是十分难看,“梁老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不要脸?你要再乱说话,就别想怪我把你打出去,以后别想再喝我郑家的酒!”
梁老头尖嘴猴腮,生就了一副刻薄猥琐脸,听了也不气恼,呵呵笑道,“你这脾气这么臭,难怪生下来的儿子脾气也这么臭。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下,免得老的小的一起吃牢饭。”
“我吃牢饭也不用你操心!”郑老头高声说道,“我看你们也不是诚心来买酒的,我没功夫陪你们闲聊!良燕,关门!”
“别呀!”梁老头身后转出来一个小胖子,个子看着约有一米七几,挺高,脸上戴着□□镜,还贴着标签。
一条红色的西装上衣,配着条白色的阔腿裤。
正是时下城里最流行的打扮,郑老头一看就知道这人肯定很有钱。
白色裤子可不是人人都能穿的,起码像他这样干活的人就穿不了,生活环境脏的人也穿不了,一坐到凳子上,一屁股都是灰印子。
郑老头盯着红西装胖子,“这位后生,你是要打酒?”
“对对对,我要打酒!”西装胖子不错眼地盯着秦良燕,“美人!美人!呀,我越看越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秦良燕皱了皱眉头,“公公,这里都是外男,多有不便,我先回屋了。”
外男不外男的,倒不要紧,她一个女将军出身,哪里会有这些忌讳!
只是眼前这些男人,无论老少,看她的眼光都是那么奇怪,让秦良燕十分难受,那种色迷迷的眼神,让秦良燕恨不得一拳挥过去,砸瞎他们的狗眼。
可这里不是她的辖地,这些男人也不是她治下的百姓,她也不能任意路见不平就出手,她不是孤身一人,还有个老头子需要照顾,总得思前想后。
那小胖子见秦良燕要退回房,急了,一个箭步冲过来,秦良燕恰恰后退了两步,两人仍是隔着约三四米的距离。
“唉!美人!可惜是个破了脸的美人!唉,我这个人啊,最见不得美人儿受苦,看看你额头上流了这么些血!来来来,我帮你擦擦!”
小胖子从白色阔腿裤里摸了摸,掏出一条小手绢,作势上前要擦。
秦良燕哪里能让他近身,自然是一闪就躲开了。
郑老头气得火冒三丈。
前天才来了一个调戏的,今天又来一个!
他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你是谁?梁老头,是你把他带来的吗?你要知道这有什么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那白西装胖子笑道,“美人儿,你说是不是?”
秦良燕无意使用武力,但也不能任由他人欺辱,她抬眼问道,“前几日有个人对我不敬,你可知此人后来如何?”
那小胖子愣了愣,这小美人一开口就跟寻常村妇不一样啊,说话这味儿,听着别有韵味,一听就像文化人,“有意思!有意思!原来还是个爱看戏的!”
既然是爱看戏、喜欢说话文绉绉的,那他也掉下书袋,好歹他也是个高中毕业生。
小胖子摇头晃脑地说道,“有美人在前,自当亲热才是,与亲热自然是不敬了,如何能敬?对美人,不能敬之,只能爱之。”
小胖子自认为这番话说得很有水平,说完了捏着那方帕子上前,伸出手去,就要帮秦良燕擦去额头上的血迹,却被郑老头一个跨步挡在中间。
秦良燕淡淡道,“后来那人死了。”
郑老头接口恶狠狠道,“你也想像他那样吗?”
郑老头这回有点理解儿子的冲动了,几百块换来的漂亮媳妇,被人当面羞辱,哪个有点血性的男儿忍得住?
媳妇被人当面调戏,不动手,不叫男人!
秦良燕:“士可杀,不可辱。”
她从郑老头身后闪出来,却被郑老头一挥手,挡在身后,“你别出来,回屋去。”
小胖子冷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这还威胁我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康云兵还怕谁了别说是你一个卖酒的,就连公安局的局长,见了我也得买我一个面子!”
人群中那穿蓝衣服的梁老头道,“对对对,这可是康县长家的公子。”
“听见了吗?喂!喂!”康云兵叫了两声,秦良燕皆不理睬,顿时觉得脸上无光,太丢脸了!手里的帕子捏着就是送不出去,那不知趣的老头子又是一副斗鸡脸,他不禁有几分气急败坏,“喂!喂!”
康云兵把帕子收进裤兜,一个健步冲上去,想拽住秦良燕,却一片衣角都没沾到,但他的手指硬是在她额头前虚点一下,接着把手指伸进嘴里,搅了搅,嘴上啧啧两色,脸带淫邪之色,“果然是美人儿啊,这味道不错 !不错!”
秦良燕顿时脸色发青,她可不是什么事都没经过的闺阁女子,经过人事的她,当然懂得小胖子这动作里的下流之意。
这小胖子脚步虚浮,并无威胁性,秦良燕本不想整治他,只是退让而已,原本想着不让他沾到自己半点衣裳便可,哪知道这人下流无耻实在超出她的想象,这下再也忍无可忍,迈步上前,玉手一翻,一个巴掌就朝康云兵刮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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