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一杯石榴红的鸡尾酒被推到熊琳琳面前。
拿过酒,熊琳琳又不死心的多看了宁歌好几眼,只可惜灯光实在是太暗了,看不清。
若这人真是宁歌的话,应该不会这么镇定吧。
熊琳琳暗暗的想,但很快,她就被舞台上的鼓手吸引了视线。
现在酒吧的工作人员都流行明星脸了?
这让他们表演专业的还怎么活?
……
等人走远,木子探身往前,问宁歌:“她谁?”
宁歌正低头洗shake杯,水流哗啦啦,“同学。”
“你得罪她了?”
水龙头一关,宁歌秀眉微皱,“不熟。”
选修课的同学,来自不同的班级甚至不同的专业,一周最多见一次面,能有多熟。
木子摸摸下巴,低头思索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
“幼稚女人的嫉妒心理真可怕。”
宁歌扯了下嘴角,又往舞台上看了一眼,这次,她完完全全看清了晏离生腰处的猫爪。
心间一颤,她抿了抿唇,期待地看向木子,眼睛亮闪闪的,“木子,我今天可爱吗?”
木子还在想刚刚的小妹妹,闻言一愣:“嗯?”
宁歌她今天十分不对劲。
……
夜越来越深沉,酒吧的气氛却越来越热闹。
下半夜,乐队演唱结束,大家回卡座的回卡座,回吧台的回吧台,木子也回到了自己的职位上。
酒至微醺,情绪被放大,又来了几个难缠的客人,但只要不是强行要她跳舞的,宁歌都能轻松解决。
虎哥也被朋友怂恿着过来了,醉醺醺地闹着要和宁歌拼酒。
“调酒师不会跳舞总会调酒吧,陪我喝酒,钱都算我的。”
“不喝就是看不起我虎哥。”
宁歌无奈,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另一道熟悉的低沉男音在耳边响起:“你酒量如何?”
晏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就站在她的身后,弯着腰像是在找水喝。
耳际酥酥麻麻的,宁歌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还不错。”
她一边回答,一边随手给晏离生倒了杯冰水。
晏离生没接,摇摇头,“我喝白的。”
宁歌:“嗯?”
偏头就见晏离生打开了冰箱,拿出了瓶旺仔。
宁歌:“……这是白的?”
指尖一挑,挑开拉环,晏离生将拉环戴进小拇指晃着玩,一口灌下半罐旺仔,他朝宁歌晃晃旺仔红色的瓶身。
“不然是红的?”
说话间,他嘴角还沾了旺仔的白沫,宁歌忍不住笑。
叩、叩、叩。
虎哥不耐烦地敲着台面,“欸,欸,欸,你们别打情骂俏了,你们看不起我?“
晏离生一手越过宁歌,将空了的旺仔放到吧台边,像是把人圈在怀中。
他懒洋洋的靠着冰箱,抬眸淡淡看向坐在吧台前的虎哥,“你请?”
“对。”虎哥重重点头。
反正他今天酒水免单。
得到肯定的答案,晏离生眼底染上一层浅浅的笑意,他弯腰俯身贴到宁歌耳边,低声提醒:“是当日酒水免单。”
而现在,已经是第二天。
双倍的提成有拿白不拿,当然要挑最贵的点。
宁歌立刻明白过来,轻咳一声,转开了视线。
她拿着酒单放到虎哥面前展开,手指一点,一本正经道:“那我们从最上面开始?”
“好。”
宁歌调酒的速度快,一杯接着一杯,从香吻,到螺丝起子,再到墨西哥勇士……再到恶魔水,然后……
没有然后了。
宁歌一口喝下摆在自己面前的恶魔水,放下酒杯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
而虎哥已经倒在他朋友的身上,像是一坨烂泥,连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了。
围观的人瞪大了眼,惊讶地鼓起了掌,兴奋地吹口哨,为宁歌喝彩。
他们知道酒吧的调酒师能喝酒,但却不知道宁歌这么能喝。
晏离生也不知道。
看着宁歌正常的脸色,他波澜不惊的眼底闪过惊讶。
整个过程他就站在她身后站着,所以能清楚地看到宁歌全程都多镇定,调酒地动作有多稳。
“厉害啊!”有人惊叹。
见宁歌把虎哥面前的恶魔水也拿过来喝光时,晏离生不由得眼角抽搐了下,长指交叠,弹了一下。
虎哥不得不认输,被人扶着回了卡座,看热闹的人也慢慢散了。
晏离生将刚刚没接的那杯水推到宁歌面前,示意她喝,“不错?”
“嗯。”
晏离生扬唇,“你谦虚了。”
“还好。”宁歌只喝了一口水,便把水杯推开了,而后突然弯下腰,拧着眉头揉了揉肚子。
晏离生眉心一皱,也跟着弯下腰,扶住她的手臂。
还是在逞强。
“不舒服?”
“唔,有点撑。”
“……”
晏离生放下了扶着宁歌的手。
他还从未听过喝烈酒把自己喝撑的。
她是真能喝。
可随即,晏离生眉心的川字更深了。
一个女生,这么能喝,可能并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你……”
“别误会。”宁歌背靠着吧台摆摆手,幽暗的灯光下,她笑容明媚,艳丽的眉眼看着比平时还要美艳几分。
“我家做酒生意的,从小把酒当水喝。”
说完,她左右看了看,突然凑到晏离生面前,视线向下移到晏离生的腰处,好奇地小声问:“我刚刚看到你腰上有纹身,是猫爪对不对?”
“有毛茸茸的猫尾巴吗?我刚刚没看清。”
她的眼神炽热,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我还想再看一次”几个大字。
晏离生:“……”
他沉默着没说话,只是看着宁歌的眼神越发深邃了。
这姑娘到底还是喝得有点多,都开始说胡话了。
宁歌浑然不觉有哪里不对,眼尾轻佻,眼尾白色的雪花闪着光,不知怎么的,晏离生突然想起之前在卫生间看到的的白色短尾巴。
圆溜溜,毛茸茸,就黏在她红色短裙后。
可爱。
喉咙干涩,晏离生喉结滚了滚,移开了视线,随机将宁歌随手放在吧台边缘处的水端起,仰头一饮而尽。
……
清晨五点,酒吧清场。
虎哥被人叫醒歪歪扭扭地往外走,到门口却被人拦了下来。
随后,一大串酒单摆在他面前,吓人的数字让他的酒醒了大半。
“不是说中奖免单吗?”
木子牵起嘴角,露出一个最标准的八齿微笑,态度谦卑,“是的先生,但那是昨天的事。”
“现在,是26号。”
虎哥一惊,下意识看向吧台,可酒吧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他想找的人已经离开。
……
月色蒙着雾气,天还未全亮,路灯光影昏黄。
寒风肆意,宁歌戴上帽子,裹紧了羽绒服慢悠悠地沿着街边走,姿态比之前的每个清晨都要闲适。
但看着走在前面几步的男人,宁歌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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