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九日那天,真的到来了。上午十点的时候,天气还是没有好转,天空潮湿,细雨绵绵。路面被雨水打湿了,行人道上的榕树滴着积水,行人打着雨伞,一些汽车开着车灯。整个城市,街道,像以往任何一天一样,展现出雨季城市里惯有的特点。
在三天前,桓风预定了一个有两张餐桌的房间。当日,他们要去接待其他客人,这对新人早早的就坐出租车去酒家了。桓风爸妈则不同行,晚些自行搭出租车去。桓风和荆凤到酒家的时候,其他客人都还没有来。一般来说,既然通知的是十二点吃午饭,那么客人们通常会在十一点四十几分才会到。当然,因为交通状况时好时坏,到达时也有迟。
荆凤娘家那边,从镇上坐巴士到广州需要三小时左右,所以荆凤的爸妈和弟弟妹妹,还有舅舅舅妈,以及表兄弟姐妹,统共也就八九个人,安排当日早上坐上六点半的巴士来广州,并没有前晚提前来广州住酒店。荆凤告诉她爸妈和亲戚吃饭的酒家名字和房间号,并告诉他们到省汽车站后,向右的路边就可以坐到出租车。省汽车站到明珠酒家,如果不堵车,一般需要二十来分钟,所以,要他们最好早点到。她和桓风就不去车站接他们,让他们直接到酒家。
桓风这边,主要是桓风爸妈,没有其他亲属。主要原因在于,广州距离桓风的老家太远,既不好让本来经济条件就不好的亲属不仅仅长途奔波,而且还要让他们话费路费,主要是他们一定会送礼,这让桓风觉得很愧疚,桓风,桓风爸,桓风妈,三人商量后,决定就不通知他们了。
桓风本人,主要是宴请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和同事。朋友中主要是竺凯和雍坤。在桓风看来,他觉得竺凯是一个他钦佩的值得交往的朋友。尽管平时因为工作忙,相聚的时间并不频繁,但是有电话相通,孤身在广州,竺凯算是他走得最近的一个朋友了。雍坤,是在和竺凯的一次晚餐上认识的。他知道竺凯和雍坤不仅仅是要好的同学,也同样是要好的朋友。经过几次接触和交往,他们三人,也都相当的熟悉了,也逐渐成为了要好的朋友。在他看来,雍坤,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值得信赖的有价值的一个朋友。所以,这次婚宴他觉得他们二人是婚宴上非常重要的人物。其他客人,桓风邀请了另一个部门的经理,无论是工作上,还是工作期间,主要是因为工作的频繁接触,他们也相当的熟了。于是他觉得有请他的必要。其他人,包括总经理在内,他就觉得不需要邀请他们了。这样,合计来,桓风这边也就七八个人左右。
现在,所有这些参加宴会的人,都在赶往明珠酒家的途中。然而,上午十一点这个时候,恰恰也是交通开始繁忙起来的时候。桓风和荆凤在期待中耐心的等待着。
宴席的房间在二楼。一楼是大厅,密密麻麻的摆了几十张圆桌子。二楼全是房间,所有房间也都被预定了。现在,酒家门口,大厅里,楼上楼下,过道里,房间里,到处都有人。要么是快步走动的服务员,要么是来这里喝茶吃饭的各种各样的客人。桓风和荆凤,这对新人他们并没有穿婚纱,只是穿了新的好的衣服,时而站在酒家的大门口等候,时而回到房间等候,时而向服务员检查菜单,时而打电话询问客人到了那个地方,不断的把酒家名字,酒家所在的路,以及房间号,不厌其烦的反复告诉他们,并告诫他们不要着急,慢慢来。随着午饭时间的临近,望着灯光明亮的华丽的房间,以及在灯光下亮晶晶的餐具,还有站在门前一直恭候的两个端茶倒水上菜的服务员,这对新人突然觉得神圣的时刻就要到来了。于是,心里激动和不安。
终于,宴会开始了。恰如其分的两张桌子,来参加宴会的人也正好坐满两张餐桌。双方的家人和亲属,以及桓风和荆凤围坐一张桌子,桓风和荆凤各自邀请的朋友围坐一桌,所有人都坐在恰当的位置上。两位身着制服的服务员忙碌起来,不停的上茶上菜。席间,因为生疏,彼此之间较少说话,大多点头微笑示意。特别是桓风的爸妈和荆凤的亲属之间完全没有说话,两对亲家之间挨坐在一起,倒是彼此寒暄,问长问短。但是,显然因为两队亲家之间的存在文化习俗,主要是语言差异的缘故荆凤的父亲勉强说一点含混不清的普通话,而她的母亲和主要亲属则只能说广东话,桓风的父母则说普通话,因而席间说话也并不多,常常冷场。但是,因为荆风和桓风在座,闲谈总算能够进行下去。而在另一桌,显然都是长期在这座国际化大城市都生活习惯了的有着共同生活习俗的一群人,主要都是年轻人,都是在工作的年轻人,也无语言的障碍。显然,有着共同的话题,这一桌自然充满了克制的顺畅的各种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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