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冠后的假期第一天,IFT的队员们是被褚深的怒吼惊醒的。褚深万万没想到这群崽子在经历了一整天的比赛、一整晚的狂欢之后,居然还有精力折腾,而且一出手就是个重磅炸弹。
一觉醒来打开微博,看到爆炸的私信艾特和已经卡屏了的战队官博,铺天盖地都是来问路时的情感情况的,褚深险些两眼一黑晕过去。再点开始作俑者的微博,一路飙高的血压冲破层层阻碍,转化成悲愤凄厉的怒吼:“路时!你给我出来解释一下!”
难得的假期,所有的放松游玩计划全部泡汤,不过IFT人队的兄弟们一点都不觉得可惜。有什么事能比看路时被训话更加令人感兴趣呢?
对此,路时本人还是非常淡定的:“这有什么?我只是觉得她弹的好听,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而已。我又不认识她,直接问人打听她的照片更加不对劲吧?”
褚深一时语塞,在一旁叠叠乐的吃瓜六人组则点点头,觉得路时说的很有道理。
“点什么头?你没那想法,粉丝不这么认为啊!网友不这么认为啊!现在我们刚拿了冠军,你看看多少人说你飘了的?这也就算了,要是之后你有什么失误,指不定骂你什么难听的话,你能保证你一直不出错?”褚深几乎要吐血了,咬牙切齿的说,“你说你想打听人家姑娘当场不说,也不跟我商量,事后闹这么大的动静有什么用?就算你真想处对象,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现在成我们战队的风纪问题,退役之前大家都得打光棍,这样你满意了?”
路时皱眉:“我们是电竞职业选手,又不是选秀男团爱豆,搞什么非得单身的人设啊?”
褚深再次被路时堵得哑口无言,憋着气“哼”了一声,出门联系善后去了。
人队的兄弟们这才探出头找正主吃瓜,和丁宁一样是高中生的姜修竹,凑到路时耳边神神秘秘地问:“时哥,你给兄弟们兜个底儿,你是不是真的要找嫂子了?”
路时无奈地说:“真不是……”
裴蓦溪也打趣地说:“就是啊时哥,你昨天问我的时候我还奇怪来着。你说你真的是,当时人在你面前你不撩,现在让兄弟们给你海底捞。”
这句话实在太有槽点,大家哈哈大笑起来。路时有口难辩,只能感叹现在的人思想怎么就这么龌龊呢?他真的只是好奇能把曲子弹进他心里的那个人的长相,就算是个男的,他也会这么做的。
一个小时后,褚深黑着脸回来了,把所有人都叫了回来下达通知:“这件事暂时压下去了,我以职业联赛首个冠军,IVS、深渊赛头号种子战队的名义,请游戏官方帮了忙,说小时是觉得人家姑娘钢琴弹得好,要邀请她参加IVS决赛开幕式表演。懂?”
就这都能扯出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崽子们由衷地鼓掌:“教练牛批!”
“可是理由正当了,人也不一定找得到啊,到时候开幕式没找到人,节目已经剧透出去了,要怎么办?”曹溯迴举手发问。
“没找到就让小裴上!”褚深不耐烦地回答。
“啊?!”裴蓦溪哭丧着脸,躺着吃瓜也中枪!
假期第一天就这么鸡飞狗跳的过去了,之后几天大家不约而同的在基地开了直播,开黑打打吃鸡或者玩第五人格的娱乐模式。战队平均年龄20岁都不到,未成年占一半,没有娇气的女朋友要陪,网瘾少年们本质上也都是宅男,放了假也不乐意出门,这倒是让第一天被气得五脏位移的褚深省心不少。
不过……当褚深10分钟内第三次在路时背后飘过时,他直播间的观众都不淡定了。
“公主,你犯了什么事吗,褚教练一直盯着你?”
“是啊,跟背后灵似的,老吓人了!”
路时摘下耳机回头,和褚深那班主任的凝视一样的视线大眼瞪小眼。他关掉麦克风,无奈的对褚深说:“褚哥,直播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都清楚,你真没必要一直盯着我。”
褚深尴尬地咳嗽两声,含糊地说:“你认真直播,别管我。”
路时重新打开麦克风,公屏上刷了一片的“哈哈哈”,他笑了笑开口:“好了,这把想看什么角色,不要重复刷。”
一阵角色名的风暴过去后,路时选定角色进入了游戏,弹幕也渐渐变成了聊天。路时今天借了一个小号去炸鱼打娱乐局,边打就边和弹幕观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当然,今天他回答的最多的就是:“不是喜欢她,真的只是欣赏。我不认识。开幕式表演会有的,具体是什么还是等官方的消息吧。”
也有些专门来挑事的,问他在捧杯之后的发言是什么意思。对此,路时的回答不卑不亢:“字面意思,我们不会因为一次联赛冠军就止步不前,我们的目标,永远是下一个冠军。”
路时低沉而坚定的嗓音从电脑屏幕里传出,葛萦就一脸陶醉地捧着自己的脸颊尖叫:“真敢说!不愧是目前联赛排名第一的屠皇!”
钟云起抽了抽嘴角:“竞技职业的,有这种想法和目标不是应该的吗?这连野心都算不上吧,哪里就敢说了。”
葛萦叹气:“不是所有人都有和你一样高的思想觉悟啊。他们这种明星选手,又是刚拿了冠军风头正盛的时候,说这种话就跟立flag没区别。年后二月底就要打IVS了,他表现好就算了,稍微有点失误,网友就能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嘲讽铺天盖地。”
钟云起低下头认真干饭:“真可怕。”
“哎,对了,前几天路时打听你的事有后续了,IFT官博和游戏官方都发了声明,说是想找个钢琴好的去IVS开幕式当表演嘉宾。原来是个误会,我看他这几天直播的态度坦坦荡荡的,应该确实没往那方面想,你要去吗?第五人格官网都发了,不太可能是假的。”
钟云起有些犹豫,她对这个游戏接触不多,不知道自己的演奏玩家会不会喜欢;而且她从来没有在比赛开幕式这种大场合演奏过,万一紧张出了错,自己丢脸就算了,还会影响到“推荐”她的路时。钟云起困在自己织成的茧里太久了,要让一个习惯黑暗的人去接受光明,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我……要是弹不好怎么办?”钟云起怂怂地问。
“哇!我的起子哟!对自己有点信心好吧!你可是G市音乐学院钢琴表演专业的优秀毕业生,这简历放出去就够吊打一片了!况且那本来就是个业余表演,亚洲赛看着唬人,实际场馆都坐不满的,你从哪学来的凡尔赛文学,从哪冒出的自卑感觉得自己弹不好了?”葛萦捏着钟云起肉不多的脸颊恨铁不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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