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隽泽很少失控,但在赶到医院,问完服务台妇科怎么走的时候,几乎是电梯都来不及去挤,三四个台阶一起迈,争分夺秒在这一刻成了他唯一的信念。

很显然,她去公司一定听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做出流产的冲动,只是他没想到,平时那个看似乖巧、顺从的女人,竟然敢胆大到了这种地步。

更准确的来说,他没想到她会真的狠心!

就算千错万错,但那孩子也不止是他一个人的,有什么不满,什么委屈,完全可以找他申诉,这样量刑的机会都不去争取,直接就认了死刑。

小东西,你会后悔的,想离开我,门都没有!!

砰!砰!一连两脚后,他踢开妇科门板,有女病人发出惊吓的尖叫,还是护士和医生的惊骇,他像是失了理智,啪!一掌拍在桌面上,“简单在哪!!”

“你你,你是谁,你”

医生话没说完,就被温隽泽揪住领口。深邃的鹰目里寸寸窜出令人生畏的冷焰,“下午做手术的病人中,有没有一个叫简单的病人,或是周哲带过来的!”

医生吓抖了,翻了翻病例,“没,没有!”

温隽泽理智已经到了极限,“把你们院长叫来!”

一声低吼,哪里还有人敢不服,立马拨打院长办公室电话。五分钟不到,只见三五个医院领导擦着额头的冷汗,找急忙慌的赶来。

简略的一问,不管有没有这个病人,调监控是肯定的,只是温隽泽哪里有时间给他们掉监控,万一在查找的时间里,他儿子没了怎么办?

于是在一阵惊呼里,他砰砰砰的踢开几间手术室门板,里头有手术的。有看病,尖叫不断的同时,开始有人叫嚷着告他。

温隽泽也懒得废话,将口袋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剩下的名片,扬手一洒,再去踹门的时候,有护士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周,周主任过来了!”

来得正好,温隽泽这个时候已经有杀人的心,只是时间容不得他乱来,却是周哲,一身洁白的白大褂不说,神情淡然又从容:

“不用查了,监控坏了,刚刚修好!”

温隽泽握紧拳头,忍着吃人的心,“她在哪!!”

周哲拨开温隽泽的指头,煞有其事的看了看腕表,“不好意思,你来晚了,这个时候她恐怕已经做完手术离开了,毕竟是”

突然,温隽泽抬手,重重的一拳落下,“少废话,她在哪!!”

周哲擦了下嘴角,温润的眼眸里别样的光芒在晃动,就在众人以为一场激烈的决斗即将开始,但他只是双手抄在兜,“既然如此,那我就带你过去,不过”

撇了一眼盛怒中的温隽泽,周哲忽然笑了:“没想到,向来沉稳的温二公子,居然也有失控的时候!只是不知道,温二公子究竟更在意妈妈,还是孩子,亦或是两者都有?既然这么失控,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珍惜?换句话来说,既然不珍惜,那么我来!!”

温隽泽眸子一寒,“说够了没有?就凭你?也配?开门!!”

周哲回了个拭目以待的眼神,敲了敲抢救室门,在等了两秒,没有任何回应的时候,那边温隽泽早已经迫不及待的踹了。

哐啷!!

推拉门因为大力,来回弹了两下。

一目了然的抢救室,除了床和仪器,就只剩下扒在地上的护士了,“周哲,如果简单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一点闪失,我要你们周家偿命!!”

“那么周家的人命,又该找谁偿命呢?”周哲当作不怕死,在扶起地上的护士,认出是姜思雨后,手法快速的弄醒,“病人呢?在抢救室做无痛的病人,哪去了,我问你话呢!!”

姜思雨云里雾里,睁眼就看到周哲吼,立马哇的一声哭了,还抱着他的脖子,“周主任周主任,好可怕,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不等周哲再说什么,温隽泽上前,揪起姜思雨领口,嗖的一声打开玻璃窗,把人往半空一吊,“说,究竟怎么回事!”

港城,东郊机场。

停下车,女医生这才脱了无菌服和口罩,四十多岁,看起来挺慈祥、面善的,只见她从后排座椅里拿了一件男士大衣。“姑娘,我只能送你到这了,现在差一刻17点,整17点的时候周主任会在东大门等你,你自己多注意,现在社会啊,人心多叵测!!”

“谢谢。”因为麻药还没有完全消退,简单身体软软的,下车站在风口的时候,脑袋好像更晕乎了,头顶的天,就像她现在的心情,阴沉又压抑。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医院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车上了,也是这会才知道,是周哲又救了她一命,这下欠他的仿佛更还不清了。

噔噔噔,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周哲!简单靠着柱子,拽了拽身上的大衣,刚转过身却怎么都没想到,来人居然是陆晓寒。

下意识,她往门岗的方向靠了靠,“陆老板,您可真是阴魂不散!!”其实简单更想加一句,上辈子她扒了他家的祖坟吗?以至于让他这样次次刁难?

陆晓寒眯着眼,倒也不生气,嘴巴上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一身暗红的西装,站在风口,看起来更加邪魅阴测,吐了口烟雾。

他说,“别来无恙啊,宝贝”

简单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一边揪着风衣纽扣,一边拖延时间,“陆老板,我知道你喜欢宁小姐,可是你不感觉,如果我和温隽泽发生点什么,你会更有机会?换句话来说,你就不想争取?就算你不想争取,想成全,是不是我离开,对你们来说,更好一些?你”

“少废话!!”陆晓寒忽然雪茄一丢,像是完全失了耐心,一手握住简单的手腕,猛得一拍,那枚刚刚撕下来的纽扣被夺了去。

被他锁在怀里,简单感觉从来没有的恶心。力气又没陆晓寒磊,想挣脱肯定是妄想,于是不管是脚踩还是牙咬,总之在这个有风的傍晚,她拼了命的喊叫,却是根本就没有路人肯上前帮忙,不止如此,只见陆晓寒口袋巾一晃,下一秒,她脑袋一歪,就晕了。

看着失去意识的女人,陆晓寒勾嘴:“简秘书,或许以前我还能放过你,不过现在不能了!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肚子太争气了!”

这晚,港城迎来了罕见的冰雹。

狂风劲雨中,想要找人更如大海捞针,何况找的人本身就有意躲藏,更是难上加难。

温隽泽一身黑色西装,立在窗台前,看着暴雨中的黑夜,耳边是高城在分批次、分路段的报告查询情况,随着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里静得只剩下哒哒的钟表声。

彻夜未眠,他本就棱角分明的俊脸,仿佛更加生硬。

颀长的身影,半隐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像是蛰伏已久的猛兽,分分秒都想吃人,一双微眯的鹰目也透着令人生畏的阴鸷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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