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突然改变主意,深夜召了轿辇,领了元杳前往朝夕宫。

轿辇上,九千岁一手护着元杳,一手轻摇玉扇,满身阴郁。

朝夕宫,灯火通明。

进了宫门,宫人跪了一地。

九千岁抱了元杳下轿辇,缓步进了宫门。

西丘国小皇子的随侍抹着泪,小跑着上前跪下,抓了九千岁衣角求道:“求九千岁,救救我家殿下。”

视线落在被抓的衣角上,瞬间,九千岁眼神都变了。

丹青见状,出声呵斥:“放肆!”

九千岁抬脚,把人踹开。

那侍女直接被踢得吐了一口血,却还不死心:“求求千岁,我家殿下快不行了……”

很快,两个千华宫的小太监上来,把那人给按住。

九千岁抬手,玉扇一挥,扇出一道冷气,被碰过的衣角瞬间被割裂出去,化为粉末撒了一地。

元杳看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九千岁竟然会传言中的内功,而且这么厉害!

轻飘飘地摇一下扇子,竟然能把上好的绸缎布料化成粉。

好家伙,有了这武功,还有粉粹机什么事?

功夫了得的九千岁,往日阴柔的声音,此时冷如冰棱:“本座最不喜被人触碰,若不是看在你忠心护主的份上,今夜碎的,便是你的脑袋。”

那侍女满脸苍白,晕厥了过去。

霎时间,地上跪的宫人们全都伏着地,大气不敢出。

九千岁这才抱了元杳朝小皇子寝殿走去。

一个安插在朝云宫的小太监来引路,低低道:“千岁,凤寻小皇子水土不服,腹泻不止,傍晚,皇上那边派了人过来,送了些糕点,又派太医给抓了药。

宫人们给小皇子喂了药,他好转了一些,说饿了,没成想,吃了些糕点,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开始腹泻不止,身上也长满红疹……”

九千岁皱眉:“什么糕点?”

小太监迟疑了一下,如实回道:“花生酥。”

花生酥?

听到这三个字,九千岁表情又冷了几分:“找死!”

语罢,他抬脚要往里走。

小太监小心道:“千岁,小皇子的脸长满了疹子,有些可怕……”

“本座知晓了。”九千岁不耐地打断小太监的话。

寝殿内,燃着安神香。

吸入着浓郁的香味,元杳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阿嚏……”

九千岁弹指,那香炉便灭了。

床榻边,两个青衣宫女正准备给小皇子喂水。

听到声音,两人连忙放下水,伏身跪在地上。

九千岁没管他们,而是抱着元杳走至床边。

只见,西丘国小皇子气息奄奄,脸上遍布红疹,触目惊心。

这症状,看起来略有些眼熟。

元杳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她有轻微密集恐惧症,这小皇子的脸,看起来怪吓人的……

这时,九千岁缓缓开口道:“长了疹子,这张脸看起来,倒也没这么让人厌恶了。”

语罢,他冷魅地眯起眼,唇角竟有了笑意。

元杳打了个寒颤。

她出声道:“爹爹,你放我下来吧。”

元杳清晰感知到,九千岁对西丘国的小皇子充满敌意。

或者说,他是对西丘国充满敌意。

九千岁一生气,周身气压就会变低,连身体的温度,好似也会低上几度。

元杳很好奇,他的敌意源自于哪里……

两人正一大一小地站着,床上的小皇子便有了动静。

他的声音,犹如蚊蝇一般:“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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