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洒在山野之中,一米有余的稻穗倒影在水田之中,清风微拂、稻影晃动。

看上去枝叶丰满、郁郁青青的水稻,每一株稻穗上只有10来颗的稻种,数量少得让人发指,但却又颗颗饱满,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还记得……你……家是唯一……”

“……稻香……继续奔跑”

零零散散、不成旋律的歌声打破静谧的田野,恨不得消灭这个破坏意境的大喇叭。

罪魁祸首就在水田旁边的草地上,整个人直接躺在地上,一顶渔夫草帽盖在他的头上,帮男子遮挡阳光,同时也阻挡了魔音危害人间。

男子身上穿着青灰色的道服,这么大的太阳也不觉得热。

这幅画面是同样的诡异而有趣,因为男子身上穿的衣服怎么看都不像是科技产物,但口中哼着的歌却是某个科技文明世界里的流行金曲。

哼着哼着,男子本来在空中随意挥动着节拍的右手,打了一个响指。

本来万里无云、烈日当空,忽然有无数的水汽汇聚在一起,也不见形成乌云,水稻上方,凭空形成无数的小水滴降落,将眼前的一亩稻田覆盖。

郁郁青青的水稻随着水滴而挥舞,好像在追逐这些水滴一般。

这一手呼风唤雨的本事完全不是自然科学能够解释的,很明显这不是一个牛顿、爱因斯坦生活的世界。

“小家伙,我快饿死了,快回来做饭!”

浑厚低沉的男子声音响起,应该出自一名老者,可气息却相当洪亮。而且举目环顾,根本看不见人影,偏偏这声音似在耳边响起。

被唤作“小家伙”的男子,全名叫齐远川,正是躺在地上晒太阳的青年。

齐远川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挪开草帽是一张干净俊秀的脸,也就二十岁上下,最是年少青葱的年纪,让人联想到孟春时节的阳光。

然而这样的好感仅仅维持了几秒钟,齐远川对着空气面无表情地吐槽道:

“一天到晚都在说自己要死了,食量比谁都还好,我没看过哪个要死的人这么能吃!”

“一天要吃五顿!喂猪呢!”

明明齐远川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声音的主人却好像把一切都听在耳中,更加大声地骂道:

“老子把你给捡了回来,一把屎一把尿把你这个傻子养活,现在出息了!一口饭都不给我吃了?”

“你不是经常常说要关爱老人吗?”

“我不就多吃了你一口吗?山上这么多田,连饭都不让我吃饱!”

哪里有半分老年人的虚弱,气息比齐远川还浑厚。

齐远川知道如果继续下去,对方能念叨他一整天,那才是齐远川没有办法承受的生命之痛,于是他立刻说道:

“前辈,今天中午我们吃回锅肉!”

“你以为老子是叫花子吗?一顿回锅肉把我给打发了。”

“再加个麻婆豆腐。”

“加麻!加辣!加肉末!米饭也得增加一倍!”

齐远川努力维持自己脸上的微笑,好似谦让礼貌的世家公子:

“好的,前辈。”

“太阳太大了,我休息一会儿。希望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回锅肉已经摆在我面前了。”

掏了掏耳朵,齐远川才慢悠悠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和草灰,走向不远处的道观。

说是道观都有些言过其实,更像是一个大院子,一块左低右高的空白牌匾挂在前门上。

叫它“道观”完全是为老不尊的前辈自称“老道”,说自己住的地方一定得是道观才行。

齐远川也不怎么在意,反正这屋子是自己住的,又不是给别人看的。荒山野林,十天半个月都看不见一个人,费什么心神去装点道观?

越过空旷但干净的前院,齐远川走进厨房。

灶台旁边有一口米缸,齐远川直接揭开盖子,舀了一碗生米出来,又很随意盖上。

这些稻米粒粒饱满、晶莹剔透,低头细嗅有沁人心脾的清香。

如果有修道之人在此处,一定会惊呼:这实在是太奢侈了吧,这可是灵稻啊,在坊市中一斤灵稻便可换一块的灵石啊。

直接放在大米缸里,也没有施加任何的保护,难道就不怕蛇虫鼠蚁盗食灵稻吗?

齐远川还真没有在他们的道观中发现过任何的蚊虫,夏天晚上睡觉少了蚊子嗡嗡作响,实在是太爽了啊!

齐远川将灵米随意清洗后,便放在一旁的甑子上。齐远川并没有火种,也没有钻木取火,而是再打一个响指,灶台里的柴火瞬间被点燃。

“超自然的力量真方便。”

齐远川心满意得,哼着小曲儿开始做菜。

打开旁边的木柜,里面全部是冰块,都是齐远川利用凝冰术制作出来的。

山下小村、路途遥远,就算有轻身术可以提高脚程,但齐远川依然不想每天都往山下跑,便做了这么一个简易版本的冰箱,用来维持食物的新鲜。

不过齐远川对于简易冰箱并不怎么满意,夏天炎热,哪怕是在深山老林中,冰块也撑不了多久,得每天补充冰块才行。

“符箓和阵法的学习,必须要尽快提上日程了。”齐远川按下决心一定要提高生产力才行。

用热水将农家猪肉快速解冻后,齐远川便拿着菜刀开始切肉,动作娴熟、行云流水。

“到筑基期就可以学御物术了,不用每次做饭都这么麻烦。”

一边抱怨,一边双手飞舞,很快色香味俱全的回锅肉和麻婆豆腐就全部出锅,齐远川把它们放在案板上,送往道观的唯一主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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