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不妙。

方海有时候是挺没眼力见的,一来男人心粗,二来是个直肠子,但最近在揣摩媳妇心情这件事上,很是无师自通。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旦对他客客气气,必定就是又不高兴了。

人就是这么贱皮子,你对我客气,我反而惶恐。

方海左思右想,觉得勉强合理的大概是心疼钱。穷人家出身,谁不心疼钱。他想着要不咬咬牙把私房钱拿出来补今天的花销,能不能落个好?

赵秀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饭菜上来他还在走神,从底下踢他一下:“醒醒,吃饭啦。”

方海“诶”一声,把苗苗的饭拿过来:“我喂,你吃。”

苗苗吃肉汁拌饭,坐在椅子上脚不沾地,一晃一晃的,时不时要作怪,爹喂娘喂都可以。

赵秀云:“她咬的时候你自己吃,不然待会都放凉了。”

方海很少一边喂孩子一边吃饭,平常挺机灵的人,显得有点手忙脚乱,忍不住感叹:“你一个人带她们俩不容易啊。”

禾儿现在是大一点,也才七岁,可以想象苗苗刚出生那阵,两个孩子有多折腾人。

赵秀云累是累,可当妈的人,叫她把心肝剖给孩子都行,更何况还能得这么句话,轻飘飘一句是不值钱,可自古以来不都是女人干活、下地、带孩子,谁会替做妈的叫一声苦?

方海能说这一句,赵秀云已经觉得很不错了,当然,她本来对这个男人的指望也很低。

她不是爱诉苦的人,说来说去,也都过去了,笑笑道:“也还行,世上有谁是容易的。”

方海也不容易,出生入死的,她们娘仨没少沾光。

这又不是什么忆苦大会,方海觉得自己不该提这个,吹着西湖羹,递到苗苗嘴边。

苗苗一张脸在一起:”烫!“

小嗓子扯的,方海又吹了两口:“现在不烫了。”

苗苗还是闭着嘴,以示抗议。

赵秀云一看就知道她闹什么幺蛾子,面无表情:“不烫。”

无非是柿子挑软的捏,有人惯着就娇起来了。

苗苗不敢犟嘴,委屈巴巴吃,还要说:“就是烫。”

偏偏方海吃这套,有些着急:“你舌头伸出来爸爸看一下。”

苗苗张嘴伸舌头。

方海:“是有点红。”

赵秀云气笑了:“你在说什么话,谁的舌头不红才是有问题吧!”

方海一琢磨也是,点点女儿的鼻子:“好了,快吃,吃完才可以吃蛋糕。”

蛋糕不蛋糕的,苗苗不甚在意,但亲妈目光如炬,她不得不夹紧尾巴好好做人,小孩子也有一套自己的哲学。

禾儿比妹妹外向,也比妹妹乖巧,两个人一向形影不离,非要说的话她在妹妹那儿有十分,妈妈有九分,爸爸最多能打到六分。

她不耐烦地催促:“方青苗,你快点儿。”

苗苗跟妈妈有时候还犟嘴呢,跟姐姐是不敢,速度加快几分。

方海无话可说。

“这个家真是没人把我放眼里了。”

赵秀云好笑:“想想,你算不错了,我看隔壁那天还跟爸爸打架呢。”

陈秀英那四个儿子,一个赛一个有脾气,又团结,加一块能把家里的严父气死。

方海想起那天瞥见的隔壁惨状也是心有戚戚焉,庆幸道:“幸好咱们家都是姑娘。”

话赶话了,赵秀云本来想问问他羡不羡慕人家有儿子,瞥见禾儿又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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