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不会亏,但若是赌赢了,那就是一番新天地。
这才是裴嘉恒敢冒险一试原因。
见裴嘉恒不再犹豫,黑袍人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表面上的平静持续了两天,三月初九,裴嘉恒到达丰都,裴沐遥率众在城外迎接。
第二日,皇宫启宴,为景王接风洗尘,景王随之献上一位平匪将才,宴终客散,裴嘉恒看了一眼一点没有起身意味的裴青轲方才离开。
三月十二,皇上召见那位将才之时,将才骤然发难,竟意图用头上发簪行刺,被生擒后当即自尽,景王殿下畏罪潜逃,不知所踪。
此事发生第二日,上朝之时,大将军仲博简出列,“回皇上,景王手下三千五百二十三人已全部缉拿,正在审问。”
裴允泽皱眉问道:“景王呢?”
仲博简愁眉锁目,沉声道:“毫无踪迹,简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事发之前,景王就已经乘轿离开皇宫,之后就像进了大海的一滴水,再未出现在人前。
朝堂上,裴允泽给了仲博简十日找人。
事情进展到这里,对裴青轲来说就已经算结束了,剩下的自有人接手,她不用再管。
几日后,瑞王府望月亭,裴青轲正在和欧阳常玉喝酒。
欧阳常玉此人就是大写的君子端方,温润如玉,母亲是武安王欧阳静轩,早年救过还是皇女的先皇,先皇念其恩重,登基后先是封了外姓王,又将自己的同父弟弟静宜皇子许配给她。欧阳常玉是静宜皇子二十四年前所出,她不仅家世好,其人更是面如冠玉,文武双全,六年前科举荣登榜首,而后又拿下了次年的武试状元,丰都无人不赞一声生女当如欧阳世女。
欧阳常玉坐在亭中石凳上,看向裴青轲。
身着一身黑衣的女人侧身坐在栏杆上,一条腿弯起踏在栏杆上,另一条则悠闲的垂在栏杆外侧,她的手握着小酒坛的边沿,仰头喝了一口。
欧阳常玉笑着摇摇头,“外面都快闹翻天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饮酒?”
裴青轲又喝了口,“这可是丰都特有的清调酒,出了丰都就再也喝不到了,外面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该做的我都做了。”
“我听说……”欧阳常玉欲言又止,“算了,假的罢了。”
裴青轲也不多问,只一口接着一口喝酒,看她这样,欧阳常玉明白过来了,她都听说了的事情,裴青轲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欧阳常玉叹了口气,“皇上她不会相信的,不过是一面之词罢了,你们之间的姐妹之情不会因为几个反贼的供述而生了嫌隙的。”
景王虽一直没有消息,但前几日仲博简撬开了景王贴身随从的嘴:景王并非是自己想反,也没有让人刺杀皇帝,她是被嫁祸了。
至于嫁祸她的那个人,直指现下正在丰都的瑞王。
酒喝完,裴青轲将酒坛随手丢了,瓷片碎了一地,“皇家的人,谈什么感情。”
欧阳常玉摇摇头,对这话不甚赞同,“你不就是皇家的人吗?既然你有,为什么不能相信当今……别人也有呢?”
裴青轲瞥了她一眼,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让人不喜欢的话题,“前几天不见你的人,是去哪儿了?”
欧阳常玉端起茶盏,遮住半张脸才慢慢道:“我年纪也不小了,家里人给安排了……亲事。”
裴青轲微挑眉尾,“哪家的公子?”
欧阳常玉道:“白家。”
裴青轲动作几不可见地僵了下,“策威大将军府?”
“嗯。”
裴青轲笑了下,问:“策威大将军府可还有其他适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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