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程雁书终于见到了他未曾谋面的师尊。

原本以为差着辈的师尊应该和长老们差不多年纪,没想到师尊竟然比想象中年轻很多,跟韩知竹的哥哥似的,但虽然年纪看上去不过三十左右,却一身如假包换的仙风道骨,特有风范,很有存在感和威严感。

程雁书不由得收敛心神,提起十万分认真,生怕万一行差踏错说不好,又要受罚。

还好师尊对师兄弟们的态度十分之和蔼,说到韩知竹明日即会同白映竹、薛明光前往宿州时,王临风认真道:“师尊,情势未明,我可否与大师兄一起前往宿州?”

程雁书也跟着主动请缨:“我上次也去了雍州城,情况还是了解的,我也一起去。”

魏清游也道:“我也去。”

韩知竹对三人的同行未表示异议,师尊也理所当然地同意,一锤定了音:“如今之事似有极大的内情,你们四人同行,彼此有商量,加上白家姐弟和薛家小子彼此照应,甚好。”

师尊转而问韩知竹:“无心现在什么状况?”

韩知竹面色一暗,缓慢地摇了摇头。同时手在空中虚虚一划。

一把七彩虹光的剑破空而来,悬空停住。

“这是……大师兄的佩剑吗?”靠近魏清游,程雁书低声问道。

那剑他是见过的,那夜韩知竹把他扔进南极泉,就是御此剑而去。

魏清游面色凝重地点头。程雁书又问:“那为什么大师兄平日不携剑,却只用竹箫?”

即使在雍州那般凶险的情况下,韩知竹也只用归朴,但明明这剑看起来更厉害呀?

魏清游又面色凝重地摇摇头:“不知。”

师尊仔细看了无心剑,叹口气,摇了摇头:“继续封印。”

“封印?”程雁书拉了拉韩知竹的衣袖,“这把剑很帅,出鞘的时候一定精彩异常,为什么要封印?”

韩知竹道:“你很想看它出鞘吗?”

程雁书点头:“神兵利器,热闹谁不爱看?”

韩知竹瞥他一眼,又看着那虹光不语。

不知怎地,程雁书忽觉韩知竹的脸上,有一丝隐于冰封下的落寞。

空气忽然安静,程雁书不由得又拉了拉韩知竹的衣袖,轻唤了声“大师兄?”

“此剑不祥,不宜出鞘。”

韩知竹说着,轻轻一扬手臂,挥开了程雁书拉着他衣袖的手,剑也凭空消失了。

晚间琴修时,程雁书刚准备打坐入定,韩知竹却开声叫住了他。

程雁书看韩知竹,韩知竹也略带些思索感看着程雁书,无声对视良久,程雁书忽然开了口:“大师兄,我沐浴净身了的,洗得干干净净,别说琴修,你就是让我现在上床滚几圈,也绝不会把床给你弄脏的!”

此话一出,两人视线又是一触。

空气中出现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看韩知竹微微皱起眉,程雁书立刻把话题扯开了:“大师兄,为什么这次你同意带我去宿州?是想带我历练,还是想试试我的血到底能不能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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