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听出了神,至此才问道:“他老人家既然没有固定的住处,又不肯和旁人同走,那欧陽师伯如何能跟他学道,至二十年之久?”
老道士摇头笑道:“那却没有什么好稀罕的,我等同道中,从师几十年,不知道师父真姓名的很多,住处是更不待说了,古礼本是闻来学,不闻往教,惟我们剑客收徒弟,多有是往教的。”
李暮又问道:“师父既说吕祖师,是剑客中的第一个奇人,道术也能算是剑客中的第一个吗?”
老道士听了李暮这话,神色严肃的说道:“道术自有高下,但不能由同道的口中分别,何况金罗汉属前辈,岂可任情评鉴?并且他老人家的本领,莫说同道的无从测其高深,便是欧肠净明,跟了他老人家七十年,也不能知道详细。”
“据欧陽净明说,从来不曾见他老人家亲自和人动过手,董禄堂,是崆峒派的名宿,横行南北,将近六十年,没逢过对手,闻得金罗汉的名,探访了半年,走遍了两湖两粤四省,在喻洞欧陽净明家中,与金罗汉相遇。”
“两人对谈了一夜,见金罗汉所谈,没一句惊人的话,有些瞧不起金罗汉,定要与金罗汉比试比试,金罗汉不肯,董禄堂更疑金罗汉胆怯,接二连三的,催着要放对,金罗汉是笑着摇头。”
“董禄堂自以为占了风,说话带着讥讽,那时欧陽净明的本领,已不在一般剑客之下,听了董禄堂讥讽的话,忍不住要动手和董禄堂较量一番,金罗汉连忙止住。”
金罗汉望着董禄堂笑道:“老弟跋涉数千里,千辛万苦来找我,为的是要和我见个高低,我要是不和老弟比罢,就算是辜负了老弟一片盛情,但是若真的和老弟动起手来,天下的英雄必要笑我欺负小辈,这事实在使我处于两难的地位,依我的愚见:还是以不动手伤和气的为好!”
“董禄堂那时的年纪,已是八十六岁了,如何肯服金罗汉叫他老弟,称他做后辈呢?顿时怒不可遏,两颗金丸,脱手飞出,即发出两团果盘大小的金光,一一下的,如流星一般,直向金罗汉刺去,这是崆峒派练形的剑术,与我们练气的不同。”
金罗汉被包围在金光里面,神色自若的,从容的向董禄堂道:“老弟活到这般岁数,也成功得名,不容易,便有天大本领也犯不着和我这于人无忤,于物无争的老头子较量,我曾受过了多年磨折,火性全无,无论老弟对我如何举动,我都不放在心,但是我这两个小徒,野性未除,若是弄发了他的脾气,或者有对老弟不起的时候,老弟又何苦自寻烦恼啊!”
“董禄堂听了这些话,心想金罗汉就这一个小徒弟,立在旁边,乳臭尚不曾除掉,料想没有什么了不得的道术,并且董禄堂,连金罗汉都不放在心眼中,哪里还惧怯金罗汉的徒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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