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开门时间已久,谢南骁凤眼微勾,从容镇定地抬脚,在孟清念的注视下,放慢步伐闲庭信步往电梯外走。

孟清念警惕地盯着谢南骁的背影,思索谢南骁想要干什么,怎么走的这么慢。

当谢南骁双脚踏出电梯,电梯门开始关闭时,孟清念豁然醒悟,谢南骁故意的!

孟清念忍住手没有去按电梯开门键。

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孟清念看见谢南骁昂首转身,狭长的眼眸扫向她,淡红的薄唇微勾,像是在向她下战书。

孟清念内心的胜负欲被挑起,头一次迫切想知道某个人的信息。

她压下心中涌起的冲动,伸手去开门键,紧闭的电梯没有任何反应,楼层显示器的数字开始往下降,孟清念连忙按底层的数字,但电梯的下降速度太快,她刚按下去不久,楼层显示器的数字已经降过她按的数字。

按停无果,孟清念只能被动的跟着电梯到负二楼,再重新坐上来。

负二楼的电梯门打开,外面站着推着拖车搬运大型家具的工人,没多久宽敞的电梯堆满书柜木凳,只留下狭小的空间够孟清念姿势别扭地挤在角落。

孟清念翻涌的气血再次涌上心头,她一定要知道联航的那个男人是谁!

从电梯出来,孟清念像是菏泽的鱼用力呼吸新鲜空气,她走到公寓廊道,看着一眼能往到尽头的廊道,试图猜测刚才那个男人住的房间。

站了会儿,孟清念放松警惕走到3206号门前开门,她工作时间早晚班混着来,休息的时间也是四天班一天假,她上班的时候别人在休息,别人休息的时候她在上班,她从来没有撞见过同层的邻居,也不知道同层的邻居住的都是谁,更加无法猜测刚才的男人住在多少号。

推门走进家里,孟清念彻底放松下来,她随手将包包放在玄关,换鞋走进客厅,闲散地拿起玄关边的喵粮走到落地玻璃窗前。

看见懒洋洋窝在猫垫上纯白的苏格兰折耳猫,孟清念忍不住捋了两把,四个月的小猫崽勾着声音娇软的叫,胸腔积蓄的火气尽数消散,孟清念将空空如也的猫碗倒满猫粮。

躺在猫垫上的折耳猫瞬间站起来,奶呼呼走到猫碗边吃猫粮。

孟清念揉了揉它的脑袋,夸奖道:“奶糕,有你真好。”

困意再次袭来,孟清念站起身,走到套浴随意冲澡出来,关上窗帘睡觉。

躺在床上,孟清念脑海里浮现谢南骁桀骜不驯隐着笑的脸,她拿出手机给刘老发去消息,“刘老,联航有位190左右的机长,你知道名字吗?”

刘老以前在军属区站岗守门,90年代末刘老经特许转去空军部队,千禧年退役转民航,任职于联航工作到现在。

孟清念年幼时跟她爷爷奶奶生活认识的刘老,当时孟清念刚去军属大院孤零零一个人,她见刘老也是孤零零一个人,经常跑去军属大院门口沉默的跟刘老站岗,时间久了,刘老总会准备零食给她,絮絮叨叨跟她说心中的抱负。

她毕业考进首都塔台,偶然在机场遇见刘老才知道当年她离开一两年后,刘老也离开了军属区,千禧年后从空军转民航。

孟清念很尊重刘老,在机场遇见后也偶尔也会跟刘老聚聚跟他聊天聊地。

发完消息,孟清念将手机丢在一边缓慢入眠。

他们这个行业,秒回消息是偶然,隔天回消息是正常。

夏日的烈阳越来越高,逐渐升高的温度汗湿逗留在户外的行人,黑暗的房间内22度的空调实时输送冷气,隔绝开刺目的阳光,也隔绝掉炎热的高温。

孟清念从睡梦中醒来,不知道今日是何夕,她捞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刘老也给她发来消息。

简洁明了三个字。

“谢南骁。”

孟清念心里默念一遍,顺手给刘老再次发去消息,“还有其他信息吗?”

发完消息,孟清念起床拉开窗帘,走到客厅找奶糕玩。

“奶糕!”

“奶糕?”

在客厅里找了几圈都没有看见奶糕,孟清念紧张起来,她翻遍奶糕待过的角落,边找边呼喊,“奶糕,你在哪里?不要躲了,快出来。”

谢南骁站在阳台上,手里拿着截火腿。

听到隔壁传来的呼喊,心中第一时间划过这里隔音不太好的想法,随着呼喊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耳熟,谢南骁低头看向站直双腿跟他讨食的奶萌团子,他轻轻踢了一脚,看它摔倒在地,嘴角升起一抹淡笑。

有意思。

孟清念找遍房间都没有看见奶糕,眸光扫过烈日灼灼的阳台,她推门急步走出去,发现久不见人的3205号房站了个男人。

他穿白色T恤浅灰色运动裤,单手插兜,漫不经心地伸出脚将站起身扑向他的奶糕屡次推倒。

刺眼的阳光照射在他脸上,孟清念看不清他的脸,随着推动奶糕的动作摆动,阳光离开他的脸,熟悉的脸出现在孟清念眼前。

孟清念吼出这辈子积蓄的力量,“谢南骁!它是我的猫!”

谢南骁昂首偏头看向她,“嗯?这么快打听到我的名字了?”

狭长的凤眼微勾,暗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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