鸵鸟群,这群长得像鸵鸟,名字叫鸵鸟,内在和习性却千差万别的怪物,动物植物和腐肉,没它们不吃的,一口獠牙利齿,嘴巴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天性喜欢追逐速度快的东西,但一跑起来会消耗能量,肚子一饿,就会在奔跑时狩猎。
“这玩意儿去哪儿都乌泱泱一大群,里面有它爹它娘它奶奶,一大家子,呼朋唤友的跑步聚餐。”
说着说着,蛇头开起玩笑,把自己逗乐了。
“沙漠里很常见,也经常袭击车,所以我们干这一行都有经验,知道怎么应对,大家不用担心。”
鸵鸟群,地图小册子上有介绍,说是当地特产生物,具有观赏性,是坐车时首推的旅游灯光。
结合蛇头说的真实情况……旅游地图册,你骗人!
宁芙猜这鸵鸟这关绝对死了不少玩家。
修正结束,从走到下个站牌再坐上车,期间除了气温越来越低,没发生别的需要注意的地方。
宁芙觉得有点冷,趴在布兰登背上贴着,打着哈欠汲取他的体温。
新来的这辆专车司机明显更警惕,乘客们上车时他一边警惕的打量四周,一边观察乘客,看到蛇头这群人立刻皱起眉头。
蛇头很有经验,装作不经意似的多给司机塞了张钞票,司机才默认让他们上车。
开车后还用喇叭广播,通知乘客注意站点,及时下车。
蛇头听了表情不变,让他们自己找座位坐好。
心里却把下车地点多提前了几站,看样子鸵鸟群追车事件已经在各个单位通知到位,监察员的巡逻会变得更多次更严格。
这辆车人比较多,宁芙和布兰登挤到最后一排,只有中间两个没有扶手的位置有座位。
没办法,他们只能坐下。
今天一天先是火烧沙漠横穿戈壁,又是正当防卫抢便利店,后来还要躲避鸵鸟追击、步行一小时,从中午十二点到凌晨现在,根本没怎么休息过。
车里的乘客要么闭嘴沉默要么睡大觉,车开的又快又稳,在这微微的摇晃氛围中,宁芙终于忍不住,倒在布兰登怀里睡了。
她不管不顾睡得香,布兰登却没有。
他低头注视宁芙安静祥和的睡颜,眨了下眼,眼神灵动,像忽然活过来的人偶,玻璃眼珠注入了灵魂。
布兰登一条手臂揽着宁芙,一条手臂空闲,抬起来,用卷曲的手指笨拙的碰了碰她柔软微凉的嫩滑脸颊。
下一刻,他被这触感惊到似的,奇异的看了看自己刚刚摸人的手指,修长有力的手掌捏起又握实。
他的脑中有一份记忆。
布兰登自己的世界是一个被病毒侵蚀的末世。
所有人都感染了在空气中传播的病毒,问题只是感染程度的不同。
感染程度越深,力气越大、外形越不像人类,越会失去理智,直致变成真正的嗜血怪物——宛如丑陋的蝙蝠吸血鬼。
他记得自己理智全无,在荒野与丛林和废弃的城市中游荡。
直到有一天,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声音,指挥着他找到血液透析器,将感染程度一步步降低,甚至褪去怪物的外表,重新拥有人形。
在这期间,他的格斗技术、体力能力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小技能,全部升至巅峰状态,唯一可惜的是他的射击准头,描边十次里有五六次才能一击致命。
可是在自己世界里的感觉,与现在完全不同。
病毒正在侵蚀他的理智,却对他外表的改变作用不大。
他能感受到如今病毒和理智处于岌岌可危的一半一半的对比上,若是按照以往,此时他的双手早已变成利爪,皮肤下的血管也全都变成紫黑色,可是现在,一切还是和人类一样。
布兰登忍不住又拿自己的这只手触碰了一下宁芙的脸颊。
柔软、脆弱,好像微微用力摁一下,就会留下青色的指印。
他记得她的声音。
在原野中、在苍穹下,在那个世界里,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在他耳边的细语,那些所有喋喋不休的抱怨——一半是关于自己枪法的准头、神气活现的自我夸赞——大多出现在自己完成任务或者当欧皇抽到了很好的奖励、冷酷无情的作战想法——宛如不是杀死一条鲜活的生命而是摧毁一件工具。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真的疯了,成了精神分裂,还尝试沟通过那个声音。
可是相处时间越久,他就越来越发觉,也许那是自己心声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否则怎么会如此合他心意?
现在,他知道,自己搞错了。
他还一份强烈的感觉,宁芙就是他的心声,是他心声的具象化——也许还有其他解释,但他并不在意,他只知道他们两个本该为一体,虽然如今分开,但总有一天会重新回归一体。
在此期间,无论宁芙有什么要求、有什么目标,他都会为她完成。
就像以前千千万万次一样。
布兰登微微一笑。
宁芙被他碰过脸颊,潜意识觉得痒痒的,迷迷糊糊中往布兰登的怀里缩了又缩,双腿都蜷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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