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蒹,“……”
系统说,“只要是别人对你倾注的感情,爱情,亲情,友情,都可以算,集齐了100分就可以回去。”
说完,系统就干脆利落消失了。
云蒹只来得及看了下《迟爱真公主》的剧情梗概,这话本从头到尾就是女主各种谈恋爱,她完全不感兴趣,不知道恋爱有什么好谈的,合上了书。
想到刚才那个白若言和他一家人对“云蒹”的态度,看来,想从她这些家人身上赚分数是不可能的了。
白永慈和黄秀已经回来了,两三个家庭医生围着白若言,给他处理鼻血,白悠正躲在黄秀怀里小声的哭,白永慈脸色青黑,已经难看得不能更难看。
他冲上去,指着她的鼻子怒吼,“你别以为我们都欠了你多少,你平时欺负悠悠就算了,你把你弟弟打成这样,你心里还有半点姐弟骨肉亲情?你马上给小若和悠悠道歉,我告诉你,下个月你都给我在家反省,学校也别去了,下半年零用钱全扣了。”
说着说着,他发现云蒹走了,往大门外。
“你干什么?到哪去?”他追着云蒹。
“回家。”云蒹说。
她打算先从亲情赚起,这个白家明显没有分可以赚,但是她还想到另一家,“云蒹”以前的那个家,她在这个世界还没个落脚点,先去看看,了解下那边情况也不错。
“回什么家?”一旁白若言捂着鼻子,眼底怒火又腾了上来。
“回云家。”云蒹想了下,声音清脆的说。
“回云家?呵。”白若言嗤笑。
他是最清楚的,当年云蒹为了进这张门,是多么的煞费苦心。
“你有本事啊,那你有本事,出了我白家这张门。”白永慈怒火中烧,冲她咆哮,“你再也别回来了。”
她能舍得了他家里的锦衣玉食的生活?重新回云家过那种破落日子。
他话还没说完,梨花木门已经在他面前重重关上,回答他的是沉闷的“砰”的一声,差点没把他鼻子拍扁。
头都没回一次。
没想到不是放狠话,竟然是真的走,所有人都傻了。
*
那本书云蒹只来得及看了个开头,大概明白了是个什么故事了,“云蒹”在里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毒女配,小丑角色,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衬托“真公主”白悠的纯洁美丽无边魅力。
云蒹无法理解这种剧情,她对钱和家人都没什么概念,住豪宅和住山洞对她而言也没什么区别,就开头她看到的剧情而言,“云蒹”住在云家比在白家要舒服多了。
她边走边四处看,什么都好奇,大眼睛发亮,和她以前住的云雾山风景完全不同,完全是现代都市的景致。
车水马龙,霓虹映明了夜空,街道上人流不息,大家都打扮时髦,路旁店里传来一阵诱人的香,也都是她没见过的食物。
在她惊鸿一瞥看到的开头,正好提到了云家地址,有点远,她现在力量被压制,靠自己估计走不过去。
云蒹摸了摸口袋,摸到了一张一百块的纸币,她对钱还是有意识的,知道可以拿钱来换各种物资,就像以前师父拿铜板买酒。
马路上车水马龙,都是她以前从没见过的车,也不用任何人马拉,就跑得飞快,云蒹站着,好奇的盯着看,边在脑子里思索,这个车是怎么动起来的。
她不会叫车,干脆自己边问路边走,虽然她力量被压制了,但这么点路还是难不倒她,她长得可爱又有礼貌,遇到的路人都很和善,愿意给她指路。
于是,云蒹就越走越偏僻,直接出了城,周围景色越来越荒芜,不过她也半点不觉得无聊,边走边看,反而觉得津津有味,她从没下过山,这下一下来到了人间繁华的都市,只觉得哪里都看不够。
等她终于到云家院子门口,天都已经全黑了。
这院子不止位置偏僻,里头也是四处都透露着年久失修和贫穷的气息,墙边堆着不少煤蜂窝,窗子是破的,屋子是青瓦房,瓦片掉了几块,院子里几袋面粉敞着口放着,只有一间偏卧还亮着昏黄的灯。
云蒹敲了敲门,没人应,她推了一下,开了。
屋子很小,就一张床,一床薄被,一张桌子,床边斜靠着一根拐杖,屋内和室外一样冰冷,风飕飕的,和烧着地热,温暖如春的白家形成鲜明对比。
桌前坐着个人,是个清瘦的年轻男人,腿上盖着一块毯子。
听到脚步声,男人回头,看向门外,他脸生得很俊,只是肤色苍白。
云蒹想了半秒,不太熟练的叫了声,“哥?”
云家一家四口人,按她之前看的剧情,这个应该就是“云蒹”的哥哥吧?
*
妖界,西荒。
天上四个月亮,清辉如许,往地上投射下了些许阴影。
一队人马正在山路上疾驰,为首领路的男人一身黑袍,头顶双角,他抬头,为前方正在天上飞着领路的巨鹰,“那灾星在哪?逃哪里去了?”
“我记得他老家在西荒,那崽子以前小时候就住山洞里,白天躲在里头,晚上出来找东西吃,什么都吃。”后头一个男人说,他长着巨大的獠牙,说话声音极粗,边哈哈大笑,“真的什么都吃,你们知道吗?怕是老鼠尸体都不放过。”
“猫不就是吃老鼠?”眼下,魔星即将被祛除,大家都没了平日对魔头的畏惧,尽情说笑,“不是传说,那魔星原身连他们族的九尾就化不出来,是不是血统错了,他其实就是只串子猫?”
众妖都哈哈大笑。
“我那时候见过他一次,还是个瘦巴巴的小猫崽子,一脚可以踩死,早知道,那时候就该提前除掉了。”
“我那时候要知道了,还能留他现在成年呢。”另一个男人说。
“他父母大义灭亲果然是对的,也保全了他们全族。”
天上月亮徐徐旋转,这是每年,魔星力量最衰竭的时刻。
荧荧火光,离离乱惑,那灾星从出生就被抛弃,没有名字,“荧惑”,就这么成了他的代号。
……
月亮静静的悬挂在天空,不知何时,被映上了一抹淡淡的血色。
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他只感觉身体越发冰凉,他知道,那是因为失血,体温急速下降,躯体也在不断缩小,他早已经维持不住人身了,甚至,连原身都开始缩小了。
他快死了,终于。
在他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天幕忽然破开了一个大洞,地上一切都被卷入,被彻底抛入了时间和空间的乱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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