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已经将贺宴辞的行李收拾好,在大门玄关处等候。

贺隽的电话跟催命符似的,一遍又一遍,贺宴辞懒得理他,接过行李箱出门。

到车边,贺宴辞嫌弃地瞥贺隽一眼,“有病对症下药,手机无罪。”

贺隽怎会不明白贺宴辞什么意思,“我不催?你舍得出来。你掉入温柔乡起不来,我还等大干一票赚钱呢。”贺隽丢掉烟蒂,皮鞋尖在地上来回转了转,灭掉烟蒂上的点点星火。接着,又掏出一盒烟抖出一根,咬在嘴里。

贺宴辞一直知道贺隽烟瘾大,跟个老烟枪似的,最近似乎烟瘾更大了,短短的几十分钟,地上十几个烟头。

递贺隽一个冷眼,“要抽烟一边去,别熏臭我的地盘。”他家阮阮最喜欢香香的地方。

贺隽没管他贺宴辞的话,吧嗒点燃烟,继续抽。

贺宴辞无比嫌弃,准备让人过来清理地上烟蒂。

身后传来一声温软地声音。

“贺宴辞”

贺宴辞扭头,温阮在门口的台阶上,她身上裹着一条棉质毯子,冷风卷掀起毯子一角,单薄的真丝睡裙摆露了出来,棉拖上一截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

京都最近总是这样,白天艳阳高照,晚上飘着淅淅沥沥地雪花。

怕冷,还这样出来。

贺宴辞眉心紧拧,行李箱一丢,几大步往回走。

要巧不巧行李箱冲吐槽麻烦的贺隽的大长腿给撞了过去,大冬天给撞一下疼得要命,何况他还在冷天里站半小时,贺隽给疼得龇牙咧嘴,十分窝火。

特么的!

一天到晚腻腻歪歪的。

早料到是这个情况,他跟过来做什么,直接到江城汇合得了!

“大冷天的出来做什么?”贺宴辞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裹在温阮身上,“进去说。”

“不用,我就几句话,说完就好。”温阮左手在贺宴辞揽她进屋的手臂上搭了搭,把一个礼盒递他,“我有东西给你。”

“送我什么好东西?”贺宴辞接下礼盒看,熟悉的logo,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好东西。

“我给你买的皮带。”她下楼,发现贺宴辞礼物没拆完,没看到她给他皮带。

贺宴辞深眸温和,“这个时候把皮带送出来,对我有什么特别暗示?”

暗示,什么特别暗示?

没有呀。

温阮没懂。

贺宴辞一副很懂的样子解释,“我听贺娆说过一句话,一个女人送男人皮带说明对那个男人有意思,那个男人对那个女人没兴趣不要乱收人家的东西。你是我老婆,送我皮带天经地义,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警示我出差要好好管住自己?”

还可以这样理解的吗?

她一个编剧都没这个想象力。

贺宴辞一个淡漠清冷的人,竟然还能有这么丰富的联想!

“那你会好好管住自己嘛。”温阮手指勾了勾贺宴辞,眼神里是妩媚柔和的光,温温柔柔的问他。。

贺宴辞屈指敲了下温阮的鼻梁,笑,“你说呢。从前你没来我身边,我都能好好守住自己,现在还能突然乱了套?”

温阮听贺宴辞的这些话心里舒服,高兴,她抿唇淡笑,心里好像有什么绚丽的东西炸开一般,无比璀璨。

“以后我一直佩戴这条了。”贺宴辞一天之内收到太多东西,都是温阮送的,有种说不出的暖心。

“还有好几条,又不止这一条。皮带扣有惊喜哦。”一直佩戴,多可怜,还会被人笑话的。

享受过拆礼物的乐趣,贺宴辞听到有惊喜,三两下拆开包装盒。

皮带这个牌子是他一直用的,特色在皮带扣上,绅士黑的皮带扣上雕刻着沉稳大气的复古花纹。

不是他御用设计师的手笔。

“你雕刻的?”贺宴辞问,温阮自信的扬了扬漂亮的小脸蛋,“用了多长时间,有没有伤着手?”他想到上次顶针那事,拿着温阮的手指仔细检查,没发现什么不妥,冷清的面色才有所好转。

“戴手套的,不会伤到手。也没多久,大半天就完成了。”其他几个比较简单,这个最复杂,用时最长。

她在南方经常练习雕刻玉石,还有帮外婆雕刻纽扣花纹,手速不生硬,要长期不碰,至少也要一两天才能完成一个。

贺宴辞爱不释手的握住她一双皙白的手,“阮阮,你还有什么技能是我不知道的?”她真的带来太多惊喜了,以前那个爱哭包,怎就出落得这么厉害了呢。

温阮想了想,“没了,我会的小把戏就这些。好了,你们走吧,不耽搁你们时间了。”

她刚看到贺隽了,贺宴辞在工作上很少有会和贺隽碰头的。

贺隽公司她记得是做企业并购的,她能肯定这次出差应该不简单。

贺宴辞舍不得放啊。

温阮神使鬼差地踮起脚,吻了下贺宴辞的唇角,抬眸看他时,一双眼眸温润似水,软声说,“一路平安。”

除去在床上缠绵,温阮很少主动亲他,贺宴辞欢喜地将软绵的身子勾进怀里,“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嗯?”

温阮想了想,“嗯,祝贺先生工作顺利,旗开得胜。”

“还有呢?”

还有——

“我听说江城的手撕鸭特别好吃。”

她大学有室友是江城,温阮最期待的就是她每回从老家来,给她们带来的手撕鸭,可太好吃了。

“......”贺宴辞薄唇勾了勾,轻笑,“所以你大冷天的追出来,就是为了交代我买手撕鸭的事?”

“哪有。我是突然想到的。”

“哦,那你是舍不得我走?所以才跑出来看我一眼。”贺宴辞眉峰微挑。

温阮轻轻笑,“你少自作多情呀。我要麻辣的。”

贺宴辞淡淡笑道,“行。我一周后回来。”

“那快过年了。”温阮默算了下时间,贺宴辞出差一周后,没剩多少天就过年了。

“嗯,接下来的时间,我哪里都不去了,应酬什么的都推了。在家陪你。”

“你俩有完没完?一车人等着呢。”贺隽落下车窗啧了声。

“你快走吧,我进屋了。”温阮脸颊爬上一丝晕红,她轻轻推了贺宴辞胸膛一下,把披在身上的外套塞贺宴辞怀里,小步匆匆进了房屋。

她还能听到贺宴辞无奈的叮嘱,“慢点,自己的情况不知道吗?”

温阮才没管那么多,一鼓作气的跑楼上主卧,她大大的换了几口气息,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隙,从那个角度正好能看见贺宴辞。

贺宴辞放了行李箱,他抬头往二楼卧室,目光在空中顿了顿,两人隔着黑夜在对视了一会,片刻,他矮身进车。

第二天,院子里垫了一指厚的积雪,李婶早早就安排了人铲雪,温阮没让。

外面下雪,天气太冷,一对‘大白鹅’被养在了温室,一个偌大的人工湖里。

温阮趴在温室里的软椅上,手边放了一盘鸟类饲料,她一边看书,一边投喂那对‘大白鹅’。

温阮瞧着外面还在飘雪,她心不在焉。

昨天夜里半夜,贺宴辞给她发消息说江城在下雨,不知道会不会很冷。

“软软、辞辞,爸爸出差了,你们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啊。”

短短十来天的时间,‘大白鹅’的头毛长了很多,能分得出雌雄了。

“我看是先生不在家,太太想得紧,所以无聊了吧。”李婶笑道,“我看干脆,您去江城找先生,左右您工作是自由不影响什么。”她听同乡说,她的雇主也是年轻小两口恩爱得很,两人谁出个什么差,都在家里待不住。

温阮没有去江城找贺宴辞的打算,他出差是去工作的,她这样突然过去,他肯定得安排酒店换这换那的,她只会给他添乱。

“李婶你拿的是什么呀?”温阮闻到了熟悉的香味,眼眸划过一丝亮光。

“刚才外面有个帅小伙自称是先生的秘书,是他送来的,说是先生给您买的。”李婶回。

贺宴辞买的?

温阮三两下跻上拖鞋,接了李婶手里包装袋。

还是温热的。

包装袋上面的标签是从江城空运过来的!

温阮心里大概猜到是什么了。

一只手撕鸭。

在熟悉的包装出现在她眼前那刻。

温阮一时间脑袋是空白的,一瞬不瞬的眼眸润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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