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搞不懂,贺宴辞身上就跟个暖炉似的。
穿的也不多,一件衬衫,一件冬款风衣,为什么还这么暖和。
“你们今晚住的地方有安排吗?”最近迎春季节,小镇旅游的人多,农家乐和民宿基本都满员,符景百能住进来都是运气好,正好有退房的。
贺宴辞沉着脸,嗓音淡然,“没得住。原本计划是过来找你,住你的地盘。你把房间让给别人住,我哪里还有地方住。”
“你去过符老师那边了?”温阮一双手被捂暖和改搂贺宴辞脖子,眸色带笑。
贺宴辞冷面不回,很别扭。
这是吃醋了,她记得贺宴辞一直对符景百有一定抵触。
联想种种,唯一得出的结论,吃醋吧?
贺宴辞还有吃醋的一面,还真是别扭的可爱。
温阮差点失笑,出声解释,“符老师是艺人,周围探头多,我们是素人该避嫌的。”
‘避嫌’这两字还是勉强让贺宴辞满意。
也仅仅如此。
贺宴辞哼声,“避嫌也不该把房间让给他住,你自己的房间让给别人住。”
温阮拇指无聊的翘了翘,去触碰贺宴辞的耳垂,“不是符老师住,是他的助理和两位工作人员。”
贺宴辞的耳朵很敏感,一碰耳垂红了。
温阮净白的脸趁机贴在他的脖子,撒娇的问,“老公,那我们住哪里啊?”
贺宴辞喉咙微滚,“你回去睡你的觉,至于住哪里就跟你没多大关系。”
温阮赖在他怀里,“诶,怎么能没关系,我要跟你一起住,你不带我过去,我今晚肯定睡不着了。”
贺宴辞冷色的面上夹一丝不易察觉地笑。
“我没见你睡不着,比谁都睡得香。”两人连接视频睡觉,她中途都不会醒。
“我那是没办法嘛,你来了我就不能将就。我不管你把我喊出来了,必须负责我的睡处,聍聍师姐这会睡得正睡我不能去打扰。”温阮赖定了,她感觉自己要从贺宴辞身上掉下来了,“哎呀,老公,你托我的手紧一点,你这样松松垮垮的托着我,我真的会掉下去了,腿都麻了。”
“老公,笑一个嘛。”温阮扯了扯贺宴辞冷隽的脸,没反应,温阮笑道,“真吃醋了?”
“你说呢。”
贺宴辞反问一句,仰头贴住温阮的唇,声线沉沉。
轻轻贴了下唇瓣,两人松开,温阮眼眸染满笑,“我说,你今晚会突然过来,该不会因为符老师在这边吧?”
贺宴辞沉这个脸又贴了贴温阮的脸,没回她。
明显是不高兴。
还真这样?
大半夜跑过来,就为了这事,幼不幼稚呀。
温阮了解贺宴辞这个男人气性大,当天不哄好,他能跟她别扭很久。
温阮蹭了蹭他的脖颈,软声说,“老公,我跟符老师真没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在这边录制综艺。”
“你没什么不代表符景百是这样想。”贺宴辞冷声道,“别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就一小人。”
“......”温阮觉得贺宴辞这个男人别扭起来挺可怕的,“我觉得符老师应该对我这种没什么想法。”温阮想了想这几年她跟符景百合作过三次电影,符景百对她帮助真挺多的,但对她没有任何冒犯之处,更多像一个大哥哥。
贺宴辞深沉的眸在温阮净□□致的小脸上停了片刻,最后落一句,“你就是个不开窍。”
她不开窍?
她一个编剧,曾经写过几千万的总裁小说,被人说成不开窍?
这个人还是她亲亲老公!
人生侮辱不过如此!
“走了。”贺宴辞双手往上托了托温阮的臀,转身往商务车走去。
“等下!”温阮想到了点什么。
“?”贺宴辞。
“我有东西没拿,我去那一趟。”温阮冲贺宴辞胸膛戳了戳,“赶紧先放我下来。”
贺宴辞拿她没办法,放她下来。
几分钟后,温阮折回,手里多了个不知何物的盒子。
贺宴辞深眸瞥温阮手里的盒子,温阮把盒子往身后藏了藏,“一会给你看,现在看了怕你哭。”
“......”贺宴辞。
温阮双手要抱抱。
贺宴辞睨她,“腿呢?”
“没了。”温阮狡黠一笑。
“......”贺宴辞无奈将人抱了起来。
温阮顺势勾住他的腰身,一双在他背后交织的腿晃来晃去。
贺宴辞沉声说,“安分点,不然把你扔垃圾桶去。”
“......”
温阮不怕贺宴辞把她扔下来,只是他兜她屁屁的大掌松松垮垮的,以防从他身上掉下来,双腿夹紧腰身。
贺宴辞弯身将人放进商务车的后座,自己在弯身坐进。
离开贺宴辞身上的温热,哪怕车里,温阮赶紧贴着贺宴辞坐,双手抱住贺宴辞的胳膊,脸颊贴他胳膊上。
贺宴辞臂膀抬了抬,将她搂进怀里,低下头亲了亲,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不开窍挺好。”
“???”温阮。
程敛抽完一支烟过来,缓过神来,车被开走,留了一串串尾气给他。
程敛追出十几米,一边追一边喊,“握草!这里还有个人没上车呢!我的车!我的车啊!喔日!贺哥你还是不是人啊!有异性没人性,你这样对待兄弟是要遭报应的!贺宴辞从今天开始我要跟你绝交了!”
然而,没人回他。
程敛站在冷风的夜里,他决定再去抽两支烟冷静冷静。
他原地拨了一支烟,靠在冷风嗖嗖的广告牌旁边,生无可恋的抽。
丁聍从洗手间出来,瞧不远处的广告牌下,有忽明忽暗的点点星火,像是有人在那下面抽烟。
她眯着眼仔细一看,果然有个身高体阔的男人靠在广告牌旁边抽烟。
她瞌睡瞬间清醒,怎么现在到处都是这种没公德心的人?
看不到此处禁止抽烟那么几个大字吗?
丁聍气势汹汹过去,又面带微笑的放慢脚步,作为一个法制记者良好的素养,她用平静的语气提醒:“麻烦这位先生把烟灭了,抽烟请移步吸烟区。”
程敛被贺宴辞甩在这里,原本心里就不爽,这时候有人来等于撞在刀口上,他冲垃圾桶上方的烟灰盒,掸了掸烟灰,笑,“嘿,大婶你住海边的吗?我抽个烟,你还要管?我一没把烟灰弄地上,二,我没把烟蒂扔地上,你是不是没事找事?”
大婶?
她一个二十六岁的大好青年,竟然被一个没公德心的男人喊大婶?
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丁聍忍了忍,嫌弃,“大叔,我会不会住海边不知道,但你瞎眼是真,有时间在这里抽烟,麻烦去看一下眼科。”
哈——
程敛一肚子火没出发,抵了抵腮帮,他今天是捅了气人窝吗?
贺哥欺负他也算了,路人甲都要欺负他!
他倒要看看这个路人甲是个什么牛头马面的,这么理直气壮!
程敛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一束强烈的光照在丁聍脸上。
丁聍下意识挡了挡,几秒后拿下手,“你有病吧?”
程敛可算是看清丁聍的脸了,干笑几声:
“哈、哈、哈,是你呀,我说吧,谁会这么多事,说你是狗仔,说你碰瓷你还告我诽谤!看吧,被我逮住了吧!”
“呵,我不找你,你倒是出现了。说,你是不是在这里跟踪我的艺人,来偷拍他们的?我告诉你你要敢乱拍我的艺人乱写新闻,我分分钟让你从这个行业消失并且告得你倾家荡产!”
丁聍看到程敛那张脸,立马就想起来是谁了,人模狗样的,怎么净不干人事呢。
丁聍一向不是个饶人的主,她双手环抱,笑得鄙夷,“原来是兰博基尼二八五啊。我就说谁这么不带脑子,是你嘛,我就原谅了,不但眼神不好使,脑子也有点问题。”
“你——”
程敛不经意抬头,‘前方儿童乐园,禁止吸烟’的明文标注的几个大字落入他眼底。
程敛整个人冷吸了一口气,一时间所有的气愤都减了一半,多少有些难为情。
丁聍偏了偏脑袋,得意的冲他撑了撑眼角。
“......”
程敛一口气憋住,笑,默默地烟蒂灭了。
外面冷嗖嗖的,丁聍就穿了一套睡衣出来,不想再跟程敛有所纠缠,她提醒过了,他也办好,目的达到。
丁聍转身往农家内院走去。
双手抄兜靠在广告牌上的程敛,冲背影单薄的丁聍喊道,“喂,好歹上次也算救了你一次,谢谢都不说一声?”
丁聍嗤声,“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推我,我手腕至于拉伤?”
程敛冷笑一声,“不识好人心,我不推你,你就被后面小毛驴撞了。”
“我再告诉你一句,骑电车的是我同事。”丁聍转身站在十步之遥,“还有,这位先生,我必须声明,上次你违规停车,我作为执法者,有权利纠正你的错误。还有我不是狗仔,我是法制栏目的记者。”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程敛冲丁聍背影痞笑的喊道。
丁聍头也不回,“等你哪天去法制栏目台配合录一则视频就知道了。”
“对了,你的视频我还保留的,欢迎去京都法制栏目找我!”丁聍背对程敛,冲他扬了扬。
“......”
程敛冷笑地抵了抵腮帮,窝了一股子气。
贺宴辞住的地方离温阮的农家院不远,同样是一家农家院,是独院,是很有特色的江南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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