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许夫郎来了啊。”锦玉堂负责招待的小二哥立刻就围了上来。
最近许家布料失窃闹得满城风雨,小二哥自然是知道的,这许夫郎今天穿得也素净,要不是熟客,他都懒得搭理。
想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还是殷勤的上前招待,“您先里面坐,先喝口茶,歇一歇,新品等会儿都给您送雅间里,您慢慢挑。”
成了婚的,被冠以妻姓,但许若轻当初是招的赘妻,这就另当别论了,他还是自己的姓,但终究是成婚了,得被人叫一声夫郎。
许若轻没有去雅间,去了雅间还怎么演他的戏?
他做出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不,不用,我今儿个就在外头看看,给我拿几个香包吧,普,普通的就行。”
说着,他还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这天气热了,我买两个香包回去驱蚊,所以要普通的就行。”
小二哥脸上的笑意一顿,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商许家,泼天富贵,只要普通的香包?
小二哥再次打量了一下许若轻,衣裳虽然素净,料子也是顶级的,但也能看得出,这身衣服是旧的。
再看许若轻身边跟着的小厮年哥儿,居然是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衣。
以往许家的仆人,虽不至于云锦加身,但也都是十分精细的棉布,像是许若轻的贴身小厮,那就穿着就更讲究了,比起普通商户之子都不差什么。
小二哥心中百转千回,许家不就是丢失了一批布料而已,这许夫郎怎么就一副落魄的模样?
不对劲,不对劲。
那许家的赘妻不是最疼爱这许夫郎了吗?
而且,以前许家招赘妻,他们看热闹,看着两人的感情挺好的,那赘妻也洁身自好,从不去烟花柳巷。
这许夫郎几年无所出,母父去了之后,还主动给自己的赘妻纳了几房侧室。
当时他还听上京里的那些贵公子聊起过这个事情,说那赘妻起初是百般不愿,最后妥协,也只是希望能给许家留后。
毕竟赘妻是入赘,自个儿都得跟着夫家姓,哪怕是有侧室,生了孩子也是跟着夫家姓。
这让不少年轻待嫁的公子都羡慕不已,若不是家里不允许,他们也想招个一心一意对自己的赘妻了。
小二哥想到雅间里就坐了个夫郎,嗯,是那赘妻的侧室。
这侧室在雅间里挑挑拣拣,还都是最贵的,这正夫郎一身素衣就不说了,还只买两个便宜的香包。
这...那赘妻怕不是...宠妾灭夫?估计也没表面上看着那么良善啊。
啧,白眼狼啊,这是。
他等会儿得跟哥儿几个好好说道说道,以后嫁人一定要擦亮眼睛,瞧这许家公子,招赘妻都还得被欺负。
许若轻见小二哥的神色,就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达到了,当真买了两个便宜的香包离开,付钱的时候,拿的都还是碎银子。
这戏做得十分全套。
接着,他又如法炮制,去了上京好几家贵夫聚集的铺子。
这一天下来,年哥儿都要看不懂自家公子这是什么操作了。
布料丢失,确实会损失一笔钱财,但公子也不必如此节约吧?
“年哥儿,你去帮我买一份栗子糕吧。”许若轻看到了一直悄悄跟在他身后的人影。
是许诺风。
他得把年哥儿支开,他道,“我就在前面茶楼等你,快去吧,好久没吃那家的栗子糕了。”
年哥儿不疑有他,小跑着去了相隔八条街的糕点铺子。
茶楼,雅间。
“诺风姐,出来吧。”许若轻倒了两杯茶水。
许诺风身姿皎洁地从窗户里飞了进来,此刻她正一脸怒容,“那畜生竟如此对你?”
她看到阿轻一身素衣,身上连一点配饰都没有,脸上更是素面朝天,她心疼极了。
她从小看着长大的阿轻,就应该被娇养着,住最好的房子,穿最好的衣裳,戴最华贵的首饰。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许若轻浅笑了一声,“诺风姐,我是故意的。”
瞬间,许诺风便想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心中有些差异,阿轻原本那么单纯,是如何想到这种法子的?
还有......布料?
许诺风顿时一惊,顾不得什么礼仪,立马抓住了阿轻的手臂,“阿轻,你老实告诉我,布料失窃,是不是跟你有关。”
“是啊。”许若轻坦荡的承认了,“但是,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不能跟你说,你也别问,我只能告诉你,我很安全,绝对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许诺风定定的看着他,她看到了阿轻眼中的执着和对那畜生的恨意。
半晌后,她放开手,“阿轻,我不希望你涉嫌。”
“不危险。”许若轻眉眼弯弯,“我今天想跟诺风姐谈一桩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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