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皇藏寺坐北朝南,依山而建。越往北地势越高,高幸所住的莲华院在整个寺院的西北。
此时他站在墙头,正好可以俯瞰全寺。
这寺院四四方方,以山门,前院,中门,前佛殿,七重塔,说法大殿,三重阁为中轴左右对称。
四周环绕众多僧院,亭台林立,回廊蜿蜒。
而山门之前本是一处空旷的场地,每月按例有集市以共附近的百姓前来买卖。
有时寺中的高僧,也会在此处给俗家信众会开坛布道。
更有些节庆吉日,寺中或者某位居士出钱,雇些伶优杂艺做个戏场,以娱众人。
大唐时候的庙里庙外,都是热闹之处!
不过五天之后,怕是有场更大的热闹。
此时这里人头攒动,百十号和尚正忙忙碌碌,大多在做些竹功木活。
中央一处高塔,雄伟粗壮。
眼见这塔建的已有七八丈高。十来个僧人上上下下,依然还有许多木料,正在逐层的吊上去。
若是全部建好,怎么也有十余丈高。
北边距离高塔大约二三十步的地方,用木板已经搭好了阶梯状的看台,起码坐的下几百人。
看台四缘不仅广树旌旗,当中靠前的一排还立着伞盖,估计是给些达官贵人用的。
而普通的信众,应该都是在南边的空地上席地而坐。
西边远处,插着整齐而又密集的木桩,都是用来做拴马杆的。目测少说也有百余根。旁边的窝棚已经搭好,正有几个僧人往里搬着喂马的的草料。
眼见这众僧人劳作的场面,与前世工地里塔吊林立,焊花飞舞的模样异曲同工。
高幸心中不禁生出了许多似曾相识的感觉。
又一转念,日后此处定是个大场面,而这么大个场面主角竟然是我自己,绝对是上辈子天王巨星开演唱会的待遇啊!
关键现在我他喵的是该哭,还是该笑啊?
目光由远及近,只觉得点点闪光。
定睛而视,只见七八个刚理了光头的和尚正在墙外看着自己。
和尚大部分时间并不是光头,唐朝的和尚也不流行烧戒疤。
只不过是为了法事,寺中整束仪表。衣服院才招僧人们分批刮头,并换洗衣物。
这几个刚刮了光头的大小和尚,正在廊道间行走,忽见墙头上突然站起一个人来,都吓了一跳。
又见这人竟然是好几天没有露面的寺主高幸,更是诧异。
不知该进该退,只是端正的站好,认认真真的看着高幸。
高幸回过神来,微微笑了笑,双手合十,与众僧说道:“汝等可听过这部经?”
众人不知何意,但见寺主说话,不敢不应只得双手合十,肃立候着。
蓦然间,一股梵音破嗓而出,那声音抑扬顿挫,百转千回。
虽不浑厚,但却能直击人的心灵!
“嗡敢班杂萨埵萨玛雅,嘛努巴拉雅~~~~
班杂萨埵底诺巴、底叉知桌美巴哇~~~~”
高幸此时唱的是萨顶顶《万物生》的梵文版《百字明咒》,那曲调本就不同与其他佛音,空灵中透着丝丝魔性。
但经过高幸的加工之后,没了空灵,就只剩下了魔性。
他一边唱来,一边手舞足蹈。
时而两臂举过头顶,旋转着身子。时而双手合十,臀部扭动又如同抽搐。
只把那十来个僧人看得目瞪口呆,各各暗道:
“疯了,疯了,寺主这着实是疯了!”
那望石在院中心急如焚,拖着哭腔不停的叫到:“小师叔,你快下来啊,快下来啊!”
但由于身子肥胖,一时间还爬不上来。
高幸本着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的道理。在墙头上辗转腾挪,载歌载舞。
好久没有这么嗨了!
果然,只要觉得身子是别人,怎么玩都行!
但见他,嘴角边挂着甜甜的微笑。心中自言自语:
以前说我得了失心疯,你知我知,别人不知。
现在你知我知,众人皆知。
若大个皇藏寺,找个疯疾之人做了寺主。
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那说话算数的人,心里情何以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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