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倒不怀疑李永贞没有这个行贿的实力。
皇宫内管工程的监工,怎么可能没钱。
“李永贞找你所为何事?”朱由检挺好奇这个太监在搞什么名堂。
曹化淳答道:“李公公可能有些眼力劲,估计是想借微臣向皇上示好。”
“噢,那日后杀头的时候,你给他一个痛快。”
曹化淳点点头,继续低声道:“银子臣已经收下了,准备送入皇上的内帑。”
朱由检似笑非笑地看着曹化淳,道:“李永贞只怕不止献了一万两吧?”
曹化淳也不狡辩,如实回答道:“瞒不过皇上,臣留下了五千两,准备献给‘麻雀’,迷惑这个老东西。”
朱由检快速将这件事过了一遍脑袋,道:“所以这就是曹大伴你刚刚说的,打入阉党内部的机会?”
曹化淳点点头,道:“一个是因为臣手中没有足够的人手,四卫营的将士太扎眼,不便用于查案。
另外一个则是,从内部攻破堡垒,总比外面要容易得多。”
朱由检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很大。
“如此一来,只怕是要委屈曹大伴暂时认贼作父了。”
在朱由检看来,以魏忠贤的疑虑,光送钱还不足以让他信任。
阉党占据高位的大臣基本都是魏忠贤的干儿子。
曹化淳不以为意,笑道:“那微臣正好给他送终!”
“哈哈哈哈哈哈!”
朱由检开怀大笑,道:“曹大伴可真有你的,被你盯上的人,只怕连觉都睡不好了吧。”
曹化淳连称不敢。
正说着,朱由检鼻子动了动,一股之前从未有闻到过奇异的香味钻进了鼻子里。
书房的熏炉经常会点一些醒神开窍的香料,朱由检一开始也没有太在意。
没过多久,朱由检觉得不对劲了。
下身开始蠢蠢欲动。
似要举起。
好在衣服的袖袍足够宽大,不至于露出丑态。
无端端心生邪念,这香味有问题。
朱由检躬身环视了一下乾清宫的书房,并没有发现点香的地方。
曹化淳注意到了朱由检奇特的行为,问道:“皇上可是在寻什么东西?”
“曹大伴,你有没有闻到一阵奇异的香味?”
“闻到了呀。”
“那你有没有什么奇特的感觉?”
“这个不曾有。”
朱由检看了一下曹化淳白净不长胡子的下巴,心想你确实不会有感觉。
“这香味有催情作用,给朕彻查到底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朱由检一边说着,一边往乾清宫外走出去。
走到空旷的地方,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后,朱由检感觉心中的欲念慢慢消散了下去。
曹化淳内心一惊,随后便是一阵恼怒。
朱由检身边侍奉的太监都经过曹化淳的审查,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等于说他办事不力。
曹化淳带着护卫,开始在乾清宫的房间内,一间一间的搜查。
很快就在乾清宫的殿角位置,发现了一个手持香炉,坐在地上的宦官。
宦官看到一群人过来,吓得急忙放下了手中的香炉。
“你在这里做什么,是何人指使你过来的?”曹化淳语气不善地问道。
宦官跪在地上,语气惶恐道:“回曹公公,不曾有人指使。
这是宫中旧例,之前的主子都是这么干的。”
“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是何人主使?”
曹化淳才不相信这番说辞。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曹公公明鉴啊!”
看到这位宦官依然嘴硬,曹化淳示意左右跟随的内侍上前帮助他回忆。
……
一番审问之后,曹化淳回到了朱由检旁边,道:“回皇上,属下多次审查,再经过核实,确定如同这位宦官所说的一样。
自光宗皇帝后,燃香乃乾清宫旧例。”
这……
朱由检内心惊了,便宜老爹这么会玩的吗?
“只是,这个办法最早是魏厂公想出来的。”
曹化淳又补了一句。
“哼,皇考、皇兄所托非人,都是被这些事情所祸害了。”朱由检生气道。
“传朕的命令,以后不许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朱由检内心感叹,看来史书上说皇帝昏庸,也不全是皇帝一个人的责任。
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变着法子讨皇帝的欢心,皇帝也不可能终日提防。
一个不慎就掉入温柔陷阱里面了。
养在深宫的君王寸步难离,难免沉溺于声色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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