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圆见到羊毛变成线后,如愿以偿离开了田二伯家,在回家的路上,她开始拜托田如柏帮忙收羊毛了。

“咱这村养羊的不少,我从今天开始就要收羊毛了,有多少我收多少,价钱按照市价收,一斤六十文,小柏哥,你帮我和他们说一下。”

田如柏心下一动,问:“你会缂毛织毛衣?”

刘桂圆就直说了:“不是,我哪有缂毛机?我知晓一个法子,靠两只手就能织出毛衣,比缂毛简单。”

田如柏耳朵动了动,想问却忍住了没开口,人家刚才想学赶毡自己都没教,他怎么还开口问。

刘桂圆看出他的心思,想了想,就说:“等以后我那边有规模了,应该会招帮工,小柏哥,你别急,到时候咱花石村一半人冬天都能找得活做,不过你别往外说,我这才开始。”

田如柏眼睛立即亮了,点点头,二人原地分头回家,一人去说收羊毛的事,一人回家削竹签子打毛衣。

原先缝棉手笼,刘桂圆基本帮不了忙,只能在旁边看,这时她用两个棒针织手套,两个姐姐就跟好奇宝宝似的,也只能凑在一旁稀奇地看。

“怪不得你回来就削竹签,原来用在这上头,桂圆,棒针给我试试。”刘红枣看了好一会儿,早看明白了针法,这回就想亲手尝试。

“大姐,我会好多针法,够你学一冬的,你别看你绣花绣的巧,打毛衣就肯定不如我了。”

想当年,刘桂圆在大学宿舍,可是一等一的打毛衣高手,什么针什么纹她都尝试过,甚至还在网上卖了好几件。

“大姐,我也要打,你先给我打。”刘花生激动地跺脚,没办法,女孩子天生喜爱编织这种东西。

“二姐,别急,等羊毛收上来,有的你打的。”

刘桂圆这话没错,连续几天,就有人上门卖羊毛了,有的是今年现薅的,也有的人是去年攒到现在的,有成色比较好的羊毛,也有成色差的。

刘桂圆不懂这个,为防止受骗,就去请了刘金娣的娘顾氏,请她帮忙查收羊毛品质。

不过一个小小的花石村,并没有多少人养羊,即便收上来的羊毛看着多,刘桂圆却还是觉得不够,于是她去四奶奶家找了狗娃和徐善妹,叫他小俩口到邻村收羊毛去。

这个季节,家家户户都刚薅完羊毛,不抓紧时间收,再到镇上买,那拿到的价钱就不是一手价了。再说,镇上人也靠羊毛发财呢。

一连七八天过去,刘桂圆家俨然成了收羊毛大户,院子里堂屋里到处都是收好洗好的羊毛,与此同时,她们三姐妹凭着巧手,竟然织出了三件女士毛衣和十副羊毛手笼。

“大姐,二姐,咱到镇上卖毛衣去,不过这回不自己卖,咱拿到成衣铺卖。”

刘桂圆算过成本,一件成人毛衣75文,染了颜色的130文,加上她前后收、拣、洗、晾、织,这其中的人工费和时长,至少定价上要翻一倍才不会赔本。

不过,即便是这个定价,刘桂圆还是觉得有些赔本,因此想着拿到成衣铺里,先掂量掂量价钱再说。

莲子托四奶奶帮看着,三姐妹借了刘金娣家的牛车,一路来到了镇上,她们仨常去光顾的闺悦成衣铺。

女店家姓俞,夫家姓施,当三人一人一件毛衣展开给她们看时,立即就获得了二人的赏识,就连她们用来练手的手笼,店家都十分满意,张口就要买。

“毛衣和手笼我都要了,多少钱你开个价!”俞店家看中她们织的毛衣,迫不及待就要买下,竟然忘了先问价钱。

刘桂圆看看大姐,再望望二姐,挑眉试探道:“我手里这件用的是平针,一件要价四百文,二姐手里那件是麻花针,要价六百文,大姐手里那件是凤尾针,要价八百文。”

刘桂圆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定价,只好故意报一个高价,先看看店家怎么反应,她再慢慢回旋。

果然,她刚报完价,女店家就有些后悔方才的莽撞,好在她丈夫施复还算机智,赶忙补救道:“我媳妇不懂物价,依我看的话,平针毛衣去五十文,麻花针和凤尾针各去一百文,怎么样?

刘桂圆心下了然,摇头道:“我报的都是成本价,你这样去太多,我们可就赔本了。”说着就要走,同时对大姐二姐说:要不咱去别家问问,清河镇那么大,还愁卖不出高价。”

刘红枣和刘花生秒懂,三人还没走出店门,就被身后的店家拦住了,那个男店家就说:“三位姑娘别走,我给你们一个实心价钱,平针毛衣四百文不变,麻花针和凤尾针各便宜五十文咋样?”

刘桂圆觉得这个价钱还行,但是面上不显,继续说道:“我这个价可是不染色的价,要是染了寻常颜色,每件还要再加八十文。”

其实她之前问过羊毛染色,每斤羊毛染色五十文,每十斤羊毛出八件毛衣,这样算来,每件毛衣染常规色大概六十文,她报八十文,算是赚个差价。

“行,这个价钱就这么定了,以后你们织好的毛衣就往我这送,染色和没染色的我都要。”施店家有心包圆她们织的毛衣,当下就要签个协议,以后她们打的毛衣都往这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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