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同级职位,同级背景,谁先露怯谁在日后的工作中就会被边缘化。
崔瀚不在乎杨直叔,随意扯过个蒲团便坐到李晆身旁,还冲着徐怀恩努努嘴,意思让老太监坐到杨直叔旁边。
“临行前,圣上吩咐,雅嗣王身尊名贵,万不可受辱于野人之手,若在边塞遇敌.........下官等可便宜行事.........!”杨直叔沉着脸道。
这话的意思等于把命交在这三人手里,无论何时,只要找个借口就能把自己弄成牌位,李晆脾气就算再好,此时也不免咬牙切齿,一旁站着的程述已经把刀都抽出来半截。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怕本王吉人天象,莫说遇敌,便是连个盗匪也没碰上,那就令几位难做了!”李晆眯眼盯着杨直叔,一字一顿说道。
杨直叔头也不抬地回道:“蜀中大乱,南诏狼子野心,戍州之地如同慢火烹油,迟早会有性命之忧,殿下若惧,明日重返长安便可,圣上念在同族之情,断不会重罚!”
脑袋被驴踢了才回长安,那是一个皇族该呆的地方么?
李晆叹口气道:“长安米贵,居之不易,此番入蜀,府中只备百人食粮,也不知诸位同行,够是不够?”
这话是冲卢坦说的,杨直叔那宦官肯定不管后勤,高延养这种武将更不会管。
卢坦挺着个大肚皮,才跪坐一盏茶功夫便满头大汗,身子东摇西晃,跟坐在钉子上一般,听到李晆询问,便喘着粗气道:“承蒙圣恩,此番入蜀赐得细粮二十石,健夫悍卒三十有余,不劳殿下费心!”
李晆面容平静,转头吩咐程述:“去把晚膳端来,明日便该入驿道,今日需得饱食方可。”
大唐立国以实用为主,因此邸店的吃食也仅限于吃饱,至于味道,李晆认为敢连吃三顿的人,连猪见了都会自愧不如。
食不语,寝不惊,一顿晚饭吃得如同受刑,全他娘心怀鬼胎,又一个个装正人君子,李晆三番五次想开口,却被崔瀚用眼神制止。
兴许是威慑警告的目的达到,又或许是觉着李晆那房间味太冲,杨直叔一行用了晚膳就起身离开,连大唐官场上该给上官的献礼这种基本规则都不顾。
“殿下没瞧出来?”崔瀚脸朝着门口,眼睛却斜视着李晆问道。
“中延兄有话但说无妨,此处虽人众,却都为吾之心腹!”李晆想听听崔瀚的想法。
“嘿嘿,殿下用人之道,中延所不及耶!”崔瀚说完冲着徐怀恩拱拱手,见老太监面无表情,这才继续小声道:“四年前,襄王之祸,殿下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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