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后面的人注意力分散时刻,侧身反手夺枪,一脚把那个付所长踢到沟里。

手感很沉,竟然是实弹?这家伙太胆大了吧!朝着路边麦地,就把枪里子弹全部打了出去。三秒之内,那把枪变成了一堆零碎,被踩进泥地里。

“你们是谁?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拦截我的车?”

付所长爬起来,跌得满脸污泥,说:“你违抗执法检查!殴打执法人员,破坏警用枪械,今天是犯上事儿啦!”

“报上你的单位职务!出示你的证件!非法拦截抢劫公务军车,简直是劫匪路霸行径,你特么还有理了?什么警用枪械?你有我也有啊!”

丁文东掏出的更高级小手枪,顶着他的脑袋,递给他一本证件,那个人扫眼一看,立刻傻掉了!仔细看看车牌,立刻立正,报告说:“我是本乡派出所副所长付希安,误会误会!”

“谁给你的权力可以实弹携枪?你要上战场吗?老子的脑袋是你能拿枪指着的吗?今天不给老子解释清楚,老子一个电话打到你们上局,你特么等着去新江喂猪去吧!”

副所长的汗水淌下来,说:“我们接到举报,说有辆白色大轿车来这里聚赌,我们来例行检查!”

丁文东用枪管拍了拍他的胖脸,说:“你的视力好像不适合担任所长吧?再看看这车是什么颜色?你色盲吗?这时铅灰色,这白底红字的军京A牌照你看不见吗?总参的车子你也敢截?我车上带的机密资料丢失了怎么办?你作福作威习惯了吧?路检程序都忘记了?为什么不提前亮明你的身份,要求配合?你等着处分吧!仗着一身官皮,纠集地痞流氓,实行拦路截抢不法之事,老子当场击毙你都不亏!”

付所长四十来岁,五短身材很壮实,此刻脸色煞白,偏发凌乱。看着周围的伙伴,地上那些苹果被踩得稀烂。

几个人一看情况有变化,里面把装钱提包合上送过来,还有人把兜里的钱放回来。

枪声和街道上开业的商家放鞭炮声混合在一起,倒是没人注意。这里是进出街口必经之路,赶集的村民聚集在周围,那就越来越多了。

看见远处的班车过来了,他哀求的说:“真的无意冒犯领导的,这是个误会!你看,交通堵住了!”

见丁文东站着没动,把那把配械插进腋下枪套里,付所长连忙训斥几个手下:“快去搬两箱苹果过来!那个领导,要不,中午我安排顿饭,给你赔礼!”

丁文东冷冷地说:“军务紧急,我去接个人,等会儿就走!那钱是有数的,是伤残战友的慰问金,少一分的话。你想想后果吧!”

一辆公共汽车被堵着停下来,旅客都伸出头看稀罕,丁文东把自己的翻得凌乱的后座后备箱收拾一下,提包里的现金很多,散落在后座上一片,肯定被谁趁乱拿走了一些。自己也没数,就没法索赔,但提包确实瘪了许多。

拿出相机拍了一阵照片,拍了一堆人的照片,又拍狼藉的现场,散乱公文包里的文件,踩瘪的苹果纸箱,散落的烂苹果。付所长就害怕起来,蹲在地上寻找自己的零件,那些子弹是论颗计数的,少一颗他都要报告说明情况,那些专用弹簧是经过专业校准的,零部件损坏都要受处分,更别说丢失了。

他坚持不让路,丁文东没法开车,等四个人抱着四箱苹果过来,他也没找全自己的东西。

丁文东拒绝他拿来的两条烟,只要两箱苹果,说:“这是照价赔偿!我们之间不存在交易,也不存在请客送礼收受贿赂的事儿。你们让开吧!”

大致数了下成沓的钱,摸出个笔记本,翻看一下,叫那个副所长过来说:“你的人拿走两万多块钱,什么素质啊?”

不接受礼物就等于没有原谅,钱少了的后果更严重的,老付急得就要哭出来了,把几个人召集到一起,挨个搜兜,还真的搜出来几沓钱来。

这也不够啊!再数数带来的人,竟然也不够啊!

老付真的要哭出来了,把搜出来的几千块钱递过来,点头哈腰地说:“领导请放心,其余的我马上给你追讨回来。”

丁文东看他一眼,车子打声喇叭,慢慢走了,县城过来的班车跟在后面,一起走了。

没有下雨雪,阿绣自然没有在路边等待,倒是杨文戍很守时,和几个人站在下路口。

杨文戍祖屋在公路以西的杨庄,现在却住在岳父村子里。

东边有一条间断性的人工河,附近不靠河流,哪里也不连接,只有防涝蓄水功能。人工河有十多节,就是一段段的水塘,有长有短,最小的也有十亩水面,长些的有二三十亩大小。

他在周边人场关系很熟,就低价承包了东头的四段,放养些鱼苗,在池塘边上修了些看鱼的棚子,自己是不去守着的,把岳父和亲爹派来看鱼,说是白天不用看,夜里来睡就行,一年给五百块钱。

这么大的水面,这头看不到那头,两个老头肯定也是做做样子,敷衍了事。

那种黏土黄泥塘远离村子,水质太寡淡,那鱼能长得起来才怪,一年两年,鱼没长大,数量却不断减少,周边村民见他看管不严,撒网不断抛进去。

年前他请人捞鱼,一网里也就三两条,连请人的工钱都不够,他就灰心了。

原计划今年开春筹钱打个吊丝窑,把这些人工河河埂的黄土变成红砖卖了,没想到时来运转,遇到了丁文东。那三千块钱让他还掉外债,还给老婆孩子添了些衣服。

住在岳母村子里,该有的风光排面,必须抖起来。

丁文东看看他老婆孩子,两个孩子大的三四岁,小的才会走。就说:“这是表姐吧!过年好啊!”

看见两个孩子,他又摸出两个红包,说:“大过年的,小玩意儿!表姐!谢谢了啊!搞这么大一包兔子。我给你拿钱!”

老杨拉着他到一边,说:“给孩子这么多钱干什么?这些兔子就算了,有个事儿你看行不行?”

“你说!”

“我想跟你出去,随便安个地儿就行!”

丁文东盯着他看了会儿,这个人确实有才,但也是个混子无赖滚刀肉,高中毕业后回来种地,十多年没有起色,后来又开始做生意,也是一事无成。中年以后开始拉起一只建筑队,逐渐壮大,能和开发商合作,干到几千万的项目。但他脸皮厚如城墙,欺下瞒上,拖欠工人工资,顺风顺水的时候就很仁义大方,遇到困难就推诿责任,转移危机。

看来他已经经过深思熟虑才有的这个请求,后面一个老头就阻拦说:“大郎,你走了,家里怎么办?可别被骗了啊!”

丁文东笑着说:“老杨黑不溜秋的,穷得冒血,谁看得上他?除非卖到高老庄做养老女婿!”

西游记电视剧没有拍出来,别人不知道高老庄在哪?杨文戍高中毕业,他看过原著,知道啊!就笑着说:“好啦!东子先把这个袋子装车上吧!”

“我确实需要人手帮忙,但现在有点困难,你跟着去也行,只能安排你到工地上去了。”

“干什么都行!家里实在太难了。”

竟然没有先问问工资待遇的事儿,这就是人的素质问题了。看来阿绣是不会过来了,丁文东说:“走!上车,中午去我表舅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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