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奎勇他们三人后,窑洞这边就剩下他一个,冷冷清清的,阎解旷干脆搬到大队部居住,将两口窑洞让给了勘探队。还给勘探队安排了两个小伙当向导,三个婆姨帮他们烧火做饭。

虽然勘探队不能给这些人发工资,但可以和队员们一起吃喝。勘探队员常年在野外爬山涉水,工作非常辛苦,但在上级领导的关怀下,伙食还是很不错的,小伙和婆姨们也很满足。阎解旷有时也会去蹭两顿,算是改善一下伙食。

正在向导们带着勘探队漫山遍野地勘查,到处打洞寻找煤层的时候,一篇名为《白店大队换新颜》的通讯稿出现在《西秦日报》总编辑的案头,署名是靖北县委。仔细看完全部文字,冯总编立即意识到这篇文章的价值,他当即找来资深编辑老王,吩咐他带着助手小郑下去采访核实。

老王和小郑来到白店后,看到的是令他们啧啧称奇的一幕。巷子干净整洁,每隔三五十米就有一个放置垃圾的木桶,还有老头老太带着红袖箍拿着簸箕,在村子的各条路上巡逻,打扫卫生,捡拾牛羊粪。

在村民聚集点,农村常见的露天粪坑这里却很少见,取而代之的是几座红砖碧瓦的公厕。

这会已入冬,正是农闲时节,社员们本该赖洋洋的晒晒太阳,男人们抽杆旱烟,听听女人们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孩子们穿着开裆裤绕着道路嬉戏,然而他们见到的却是人们都在忙忙碌碌,一幅热火朝天的气象。

整个村子正在大兴土木,到处都是建筑工地,“要想富,搞建筑”,前世见识过基建狂魔的阎解旷,怎么可能忘了这茬,乘现在还没大雪封山,那还能不抓紧干点新农村建设。

白店大队社员们的精神面貌与其他地方看到的面黄肌瘦、死气沉沉也截然不同,每个人的脸上都时常浮现出笑容,那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期待。

在医疗点门口,老王看到一个五十来岁的老社员正从里面走出来,忙走过去采访:“大哥,您这是怎么了。”

这人正是白明水,他举起胳膊,把袖子往上一拉道:“没事,就是划破了一道口子,可王医生又是消毒,又是包扎,说是不处理好会引起感染,其实吧,额们农民哪有那么娇气,不都是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你是对王医生有看法?她是想多收你钱吧?”小郑问道。

这下引起了白明水的警觉:“你们是什么人?王医生可是个好女娃,又耐心,又细致,刚才给额消毒的时候,额一点都没感到痛。你们可不要乱说啊!还有,额这可是工伤,大队给免费治疗,不收钱的。”

“大哥,你误会了,我们是西秦日报的记者,就是想向你了解点实际情况。”老王赶忙解释,并掏出记者证。

白明水接过记者证,装模作样的查看一番,其实他根本不认识字,也就是对着照片辨认了下,将记者证还给老王:“那你可得帮额们好好宣传一下。”

老王连忙答应,开口问起了村子的变化情况,白明水也一一作了回答。

学校里,孩子们坐姿端正,认真听讲,踊跃举手回答老师的提问,朝气蓬勃。

中饭时间到了,两人奇怪地发现,整个村子没见多少炊烟,他们走进一户社员家,发现那家的婆姨正在做饭,用的却不是陕北人常用的那种桔杆,而是烧的一种气体,当老王询问时,还被那婆姨鄙视了:“这是沼气,没见过吧,用这东西做饭可方便了,又快又轻松,还没什么炉烟。就你们那没见识的样,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城市来的文化人?”

瞧她那嘚瑟的样子,搞得老王和小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这特么还是老少边穷的陕北农村吗!我特么地都还在用蜂窝煤好伐,你们这都用上气了,是挺让我们受气的。

走遍了各个角落,看到了白店村欣欣向荣的景象,采访了大量社员,获得了更为翔实的资料,最后他们采访了阎解旷和白明川,阎解旷说:“国家号召我们这些知识青年下乡插队,就是要我们发挥自己有文化,有知识的优势,帮助当地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我们不仅要埋头苦干,还要抬头看路。在学习别人经验的同时,要结合当地的实际情况搞建设。”

“各个地方的情况是不一样的,比如我们这里是黄土高原,种的是麦子、玉米、高粱,而在江南水乡种的是水稻,能生搬硬套吗?不能,要因地制宜,取长补短,作出科学规划,才能促进当地发展,改善老百姓的生活,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那你们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吗?”

“有,这第一项就是建设淤地坝,这个我们已经开始了,我们打算建设三到五座淤地坝,应该可以淤地300多亩,不但可以解决我们人多地少的问题,还能解决人畜用水的问题。接下来我们还要植树造林,发展经济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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