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倒两碗酒,要有力气的。”
这年头的酒的度数极低,王伦喝过,此前的这具身体没有什么意识,在现在想来,大概和后世的啤酒差不多吧?
“有力气”,那就是度数要高一些的,不然像白开水一般忒没味道。
店家见武松身材气度,不是好相与的,便没多废话,早有小二斟了两碗酒过来:“客人要什么下酒菜?”
武松把眼一瞪:“喝酒便喝酒,要什么菜?休得聒噪!”
其实作为酒店,店小二问这一声也是正常的揽生意之道,没想到却招来喝斥,估计很少见到这么横的客人。但是既然开门做生意,一些言语上的委屈也能承受,也未在意。
不过他还未离步,武松已经把酒喝了,却未咽下,而是一张嘴直接把酒喷了出去:“兀那店家实在无礼,把水掺进酒里糊弄人!”
酒水酒水,没有水怎能成酒?
他这是嫌度数太低吧?其实也是这年代蒸馏技术不高的原因,想喝浓度高的就得多加工序,要是在东京有的是酒店愿意为此付出更高的代价,但这里是十八县小城啊!
酒保无法,只能把酒撤下去,另换了一壶过来。这回度数比上次的要高一些,当然价格也会更高些,不过这些顾不得了,客人自愿么。
哪料到武松只略尝了一口,这回连壶都扔了:“某听说狮子楼店大欺客,果然端的!敢情是见某好欺,拿些劣酒来哄某!”
已经有不少客人看过来,都把目光打量着武松,猜测他是什么来头。酒保看来是很少遇到有人拿这个说话,而且这里是什么地方?狮子楼啊,也不看看是谁的产业!
“客人好生无礼!我这狮子楼酿造的‘透瓶香’,用的是官卖酒曲勾兑而成,乃是阳谷一绝,无论远近都说它好!怎么到你的嘴里直如此不堪?”
也不怪他一个酒保敢张狂,实在是西门庆在本县家大业大,远近势力都不敢正眼觑他,以至于宰相的门房七品官,哪怕是他的雇员都自觉高人一等。
王伦听了,忍不住尝了面前的酒。入味醇和,虽然度数差了些,但以现在的水平,也算得上不错的了。也是,狮子楼能如此出名,肯定不单单靠着东家西门庆的名气----酒楼又不是什么必需品,如果做的不地道,客人会用脚投票的啊。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武松这是故意找茬呢。
有武松在,他也乐的横插一脚,反正狐假虎威不需花钱。而且都见得自己是和武松一路,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不如表现得光棍些,这样还能让武松有好印象。
便也重重地把碗往桌上一砸,气忿忿骂起来:“果真是一绝,是难喝的绝了!这酒店也不知是仗着谁家的势力,难为它到现在还不倒闭!”
见王伦一个秀才也敢出头,而且说的甚是难听----没有做生意的喜欢被人诅咒倒闭的,所以酒保冷笑一声道:“狮子楼能在阳谷享有盛誉,倒也不是仗着谁家的势力
----但说到势力,客人小心听着,不要吓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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