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别真是对年轻夫妻吧,怎的娃娃都有了?”
“哪能呢,容妹明明白白告诉我就是这一间,你们也听见的,怎么会走错呢!”
“没错没错,容儿说的断不会错。那小孩子怎么看都是下人样子,估计是个伺候局子的小厮罢了。依我说,这必是容儿给咱们老哥几个预备的礼物,这美人想是她的姐妹,至于这位小相公,定是容儿叫来助兴的面首——老何,哥哥记得这是你的口味啊!”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我忍无可忍,再顾不得衣衫不整,转身冲到他们身前。
几个嫖客不曾料到我会有如此反应,加之温灵一张玉面清冷如月,素来不怒自威。此时横眉倒竖,杏目圆睁,自然一时唬得他们愣在原地。几个女孩原一早见识过我在院中同姬萨容交锋,知道我的厉害,便也不敢再多嚼口舌,径自缩回脖颈纷纷安静了下来。
“听好了,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马上从这里滚出去。”我听到自己喉间的声音仿若厉火熊熊燃烧,“但凡胆敢再多看一眼,多说一句,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空气安静得仿佛凝滞一般。
嫖客们脸上的表情冰冻一般,却见他们以一种迟钝而丑陋的速度缓缓收回下巴,尚不及怒骂出声,只听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女声,堵在门口的伎女挤作两边,却是姬萨容摇风摆柳的奔了进来。
她身上只单单穿着一件甚三红绣堂前春燕的轻纱寝衣,钗环已然卸了大半,妆容却完美依旧。半缕青丝袅袅垂落胸前,愈发衬得她此刻呼吸急促,两腮嫣红。
“赵公爷,前两日我千叮咛万嘱咐,是东首末头的厢房,你怎么领着几位爷跑到这里来了!”姬萨容按着微微起伏的心口,香汗细细掐尖一把妙嗓对着为首的嫖客媚眼如丝,“我在屋子里原都收拾妥当了,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你们大驾光临。还是福临听见西厢这边的动静告诉了我,我才想到必是你这死鬼又没记住我的话,倒跑到人家这儿唐突了。”
“容儿,我分明记得你同我说过是西…”那黑脸嫖客口齿不清解释道,“这姑娘——”
“——这姑娘的来头可大着呢,哪里容的你们随意造次!”姬萨容拿腔作调的板起脸来,转首又作出一副怕极的样子对我秋水盈盈道,“连姑娘,今日原是妹妹的不是,未曾嘱咐清楚几位公爷我的住处,这才冒犯了你,扰了你和少侠的…”
姬萨容适时的掩住了口,似是万千羞涩般扭了扭柳枝一般的身子。身后乌泱泱一群人便随之将目光再度移到了我身后的段冥身上,却见他此刻单单穿着一件亵衣,胸前洇湿的水渍勾勒出肌肉模糊而饱满的线条。
不只是因为适才呛了水还是听了那些嫖客不堪入耳的浑话的缘故,他那两瓣润腴的颊上仍自潮红未褪,此刻见众人目光不由一凛,连忙站起抓住桌上的斗篷,上前数步披在我的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段冥怒道,“我们不过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说话,你不要把话说得不明不白!”
此言一出,姬萨容身后那片伎女便又窸窸窣窣议论了起来。我无心去辨她们在说什么,但见一张张覆满妆粉的脸上笑得那般猥琐隐晦,心底的火气便霎时窜出丈许。
“这小相公扯起谎来怎的这般理直气壮…”站在前头一脸横肉的嫖客低声同身后的伎女嬉皮笑脸道,“这三更半夜的,两个人衣衫不整,关着房门安安静静的说话?呵!我看是**还差不多!”
众人捂着嘴低头笑着,我极力压抑着身上的颤抖,一步一步走到那嫖客身前。伎女们连忙敛了声气向后缩去,却见那嫖客两眼直直盯着我,似是一时被我镇住。
未及发问,呼啸一掌便已落在了他松垮油腻的脸上。但见那嫖客一声怪叫扑倒在地,满屋的人俱是惊得呆若木鸡,伎女们此起彼伏连连低呼,想上前去拉那嫖客,脚上却又纷纷不可控制得向后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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