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闻温前辈最得教主圣心,不知是不是您境界高深的缘故,您的话晚辈却有些听不懂了。”白晓寒转向我眯眼笑道,“您与段前辈受命前往飞龙谷斩杀叛教逆徒不过就是前几日的事情。教主亲自下令,敢问前辈所说的疑点又是什么?即便真有什么所谓真相,不也已经随着逆徒,被您与段前辈于飞龙谷亲手斩杀了吗?”
“你不要乱说…”我忙道,“当日仇老前辈并非我与段冥——”
“——够了!”
姬萨容腾的站起身来,一声尖叫打断了我苍白的辩解。
空旷的山腰院落霎时变得一片死寂,白晓寒轻轻叹了口气,神态闲适的将双手抱在了胸前。我将双手在石桌下紧握成拳,暗恨自己机心实在不如眼前这书生模样的苍白男子,三言两语就入了圈套,被姬萨容认定是我与段冥杀害了重伤垂危的仇老前辈。
然而那夜谷中只有我们三人,即便我说当时我与段冥不敌仇老前辈几被斩杀,真正的凶手其实另有其人。也终究别无旁证,不会有人相信的了。
月色清冷,天屏山地气虽暖,夜来北风也吹得人汗毛倒数。
我能感受到身后缄默的段冥隐隐的不安,姬萨容身体瑟缩,只愣愣站在原地对着白晓寒和我之间的空气咬牙切齿。唯有惊天石面不改色,缓缓扫视着众人,最终将疑惑的目光落在了姬萨容身上。
“姬旗主?”
许是冷不防听见别人唤自己,姬萨容猛一回神,面朝明月将晶莹的泪光收回眼底,秀发一甩,转脸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院落深处那株繁茂的合欢树。
“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些…”段冥受不了尴尬,干笑着打着圆场,“惊旗主,今日五旗集会,怎的赤炎旗旗主没能到场啊?”
“不知道。”惊天石面无表情摇头道,“教主既未问询,想来那位必是告过假的。”
“是呢,久闻赤炎旗唐旗主天赋异禀,武功高强不说,就连毒物暗器,药理医术也是无一不精。”白晓寒坐在适才姬萨容坐过的石凳上,“这样的高人今日无缘一见,当真是晚辈之憾了。”
“白旗主博闻,”段冥应道,“说来惭愧,我入教十年,都还不清楚赤炎旗前辈的名讳……”
“是吗!晚辈原也不过是听教主偶尔提过数次,这才记在了心里。”白晓寒眉开眼笑对段冥道,“可是知道名讳又能如何,只怕是这头你在心里敬服着前辈,人家却还不晓得尾教有你这么个人呢,哈哈!”
“白旗主风趣,怪道教主如此宠信…”段冥不尴不尬的应和着,“说到教主,却不知他老人家今夜何时驾临?”
“哦,教主尚有些琐事在身,须得过些时候才能回来。”白晓寒朗声笑道,“他老人家还嘱咐晚辈告知诸位,到底是晚辈适才同姬前辈聊得投契,一时竟浑忘了。”
“原来如此…”段冥有一搭没一搭找着话题,“……白旗主如今新官上任,辟水旗的事务可都熟悉了?”
“多谢段前辈记挂,晚辈仓皇上任,许多事务尚还理不清楚。听闻温前辈此前极得教主圣心,几乎日日追随左右,而罡风旗一应事务多是段前辈打理。晚辈年纪轻不能服众,今后若碰到了什么事情,还得找前辈教习指点呢!”
“不知白旗主哪里听来的谣传,你如今这般得教主宠信,可曾见过我有一日跟在教主身边?”
我并不去看对桌白晓寒的面孔,只遥望远处姬萨容落寞的背影冷道,“段冥确有经验,可是我适才也说过,尾教五旗一向各司其职,互无干涉。今日同白旗主贺过一声恭喜,下次再见就不知会是何年何月了。其实你又何必太过自谦,教主既然选了你,那便是信你有掌旗之才。就连教主都信得过,白旗主又何须段冥来指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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