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儿!”

宫帱看见了我,便急急跑了过来。我有些心虚的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不去看宫帷向我投来的异样目光。

“太子殿下,事到如今你还要袒护这个贱人吗?”宫帷不知哪来的一股恶气,“四弟如今被她重伤躺在府中,您身为长兄,如此态度岂非寒了兄弟之心!”

“休要聒噪!”宫帱将我搂在怀中,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宫帷。“事情尚未查清,怎么能这样和你大嫂说话?”

“殿下明鉴,链月山上我的确见了四殿下,可是我绝对没有伤他啊!”

“你还敢狐媚!”

“——放肆!”宫帱登时勃然,“老三,你平日的礼义道德都学到哪里去了,进宫一路以来连连讲究连儿的是非,你这是要对未来的皇后不敬吗?”

“臣弟不敢…”

我躲在宫帱怀中,斜眼睨着宫帷咬着牙垂下头去,而一旁的宫幡在两位兄长来时便拭去了眼泪,只安安静静立在一旁,恨不得化作空气一般。

“连儿放心,老三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相信。”宫帱白了躬身而立的宫帷一眼,转首对我柔声细语道,“我会向父皇好好求情,不会由着你被某些心怀不轨之人诬陷……”

“殿下信我,我便别无所求了。”我从宫帱怀中挣出,直视向宫帷道,“只是三殿下来告黑状,也是着实晚了一步。父皇已经答应不追究我诸多罪名,并由我全权负责京中疫情。”

宫帷的脸上仿若蒙着一团浓厚的浊雾,怨毒的对视着我毫无惧色的目光。

“连氏,你果然好本事。”宫帷忽的绽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只是却不知道,如此泛滥成灾的疫情,你独自一人,要借谁之力帮你控制?”

“我既然答应了皇上,便只有我的谋划。怎么三殿下何时变得这般好心,竟关心起我的事情来?”

“倒不是我好心,只是事关大衷运数,臣弟不得不替大哥忧心。”宫帷的目光陡然转向一脸困惑的宫帱,再度躬身下拜,“太子殿下,臣弟同连氏素无仇怨,本无须处处针对。即便殿下认定臣弟心怀不轨,那今日来找父皇告知四弟负伤一事,又何须再再跑一趟太子府,辗转下来,倒让她占了先机,在父皇面前辩白一番?”

宫帱微眯了双眼,似懂非懂,却又不置可否。宫帷看宫帱并未出言责骂,忙继续道:“实是臣弟忧心,此女身份成谜,恐有江湖背景,她苦心孤诣潜入太子府接近殿下,无人可知其真实目的啊!”

“你不要挑拨离间!我身为太子妃,自然事事为了太子!”

“是吗?你若事事为了太子,做任何事前可有告诉过太子?”宫帷步步紧逼,“你被父皇送去别苑后可有联系过太子?是谁助你逃回刈州,又是谁和你上链月山,闯宬玄宫?敢问太子殿下,连氏这些天种种谋划,还有她向父皇请命负责京中疫情之事,可有对您说过一字半句?若是为您,臣弟自然无话可说。但若别有目的,臣弟请太子殿下千万当心啊!”

“殿下,你不要听宫帷挑拨,我——”

“——你的那些同党各各身怀绝技,心狠手辣,绝非寻常的江湖剑客!太子不妨细想,连氏居然认识可以一招杀死十数侍卫,一剑闯入大内禁宫的奇人异士,她的身份实在可疑啊!”

“大嫂当然不认识那些武林高手,他们都是我找来的。”

众人惊讶的目光齐齐落在宫幡身上,他本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几乎让大家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老五,你说什么?”

“大嫂的确有心防着三哥,那是因为三哥功高震主,早已名声在外。”宫幡蹙着眉头,眼神是清澈的无奈和无辜,“只是大嫂初嫁,又深知大哥友爱兄弟。惟恐向大哥进提防三哥之言,会惹得大哥不快,这才求助于我。毕竟我曾流连民间许久,认识许多武林高手。也多亏了他们帮着大嫂,否则如今大哥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大嫂了呢!”

“老五你胡说什么!”宫帷目眦欲裂,“连氏同你话都没说过几句,怎会平白求助?便是求助,就你那点能耐,又怎么会求助于你!”

“我是大衷除了三哥四哥以外唯一的皇子,是大哥唯一能够信赖的兄弟,大嫂怎么不会求助于我。”宫幡哀伤的看着宫帷,“三哥,这些年来你屡建奇功,作为弟弟我本不该对你说这些话。只是你身在亲王之位,将来做一位辅佐大哥的贤臣不好吗?难道一定要挑拨得父皇厌憎了大哥,你才开心吗?”

“老五…你真是失心疯了,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是谁教你说的!”

“先前种种,不过是我们宫家的事情,可是如今大哥已然娶妻,难道三哥为了争位,甚至不惜牵累外人吗?”

“老五你放肆——”

“——你才放肆!”

宫帱一声暴喝,震得诸人皆是一凛,宫帷宫幡哪里还敢再辩,一时俱是屏息敛气,纷纷跪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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