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一道视线忽然向二人处扫来,李嘉和头皮顿时发麻,她身上汗毛倒竖。身边传来一声闷哼,星澜心里“咯噔”一声,眨眼间身上便好像压上了千斤重,整个人几乎跪下。

他的双耳开始嗡鸣不止,身子抖得像是在打摆子。

反应过来这是来自怀德的威压,他第一时间放开手,随着收回手的一瞬间,身上那股力道也卸去。

他瘫在地上,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流下,抬手一擦,掌心血淋淋一片。

“啊!”

他慌张大叫一声,引来众人关注,他吼道:“我,我晕血!”

话音刚落,就像被人当头一棒打晕似的,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康乐还在说着什么,李嘉和没仔细听,赵士齐让她去宫外把赵府的下人找来,把这个废物先带回去。

等李嘉和带着人再回来时,看见原本吃得正开心地众人这会儿都不置一语,大家面面相觑,眼中都是意味深长。

她本能地察觉到席间氛围不太对。

康乐继续说:“怀德你莫要急着拒绝,你与帝师年纪相仿,脾气秉性又如出一辙,孤并没有为你二人说亲之意,只是觉得你两人当引为知己才是。桥,孤为你二人搭了,余下你二位如何,全凭天意,罢了,不说这事了,孤还要去筑基,今夜百无禁忌,诸位爱卿继续。”

李嘉和顿时愣在原地,所以,刚才女帝给怀德赐婚了?她心里有些不舒服,连带着看怀德的眼神都有些不对。

察觉到她的注视,怀德也向她所在的方向看去,两人视线刚一对上,他正要向她报以微笑,不料她狠狠瞪了自己一眼,然后便跟着赵府的下人出了宫。

康乐口中的“帝师”,名为葛澜舟,是大齐朝第一位女将军,同时也是镇国公之女,十一岁便随父上战场,如今二十有三,战功累累,却也是满手杀伐。

尤记前些年镇国公葛深未战死沙场前带她回京探望母亲,那时她已颇负盛名,世人都道葛澜舟浑身肃杀之气,双手早已被鲜血洗礼,是顶有名的玉面修罗,那时起便鲜少有人敢近她的身。所以对于自己这次回都城省亲,顺便进宫赴宴却莫名被陛下指婚一事,她也像吃了苍蝇似的。

虽说她与女帝年纪相仿,且又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但君令不可违的道理她是懂的,尽管她顶着“帝师”的虚衔。

其实所谓“帝师”,不过是偶尔回都城时,教女帝一些沙场战术,谁知她竟赐了自己这个名号。

葛澜舟下意识看了一眼高位,收回目光时,又扫过女帝身边的位置。

其上坐着的男子端的清隽无双,只是这会儿望着宫门的方向,面色似乎不太好。

仰头饮进最后一杯酒,她重重把杯子摔在桌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一身洒脱之气。

午夜

葛澜舟睡的不踏实,梦里是那片滔天火海,映的黑夜如白昼,葛深同人厮杀在一起,一脸一身的血,脚边分不清是哪方军士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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