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此别具匠心的老先生,白展堂顿时有几分肃然起敬之感。

若是白展堂有老先生一半的痴,想必武学一道不说登峰造极,前世也总不会流于盗业。

见老匠人无事,众人也就放下心来。

“主公你看。”大牛难得露出严肃神色,将手中粗瓷饭碗递到了白展堂跟前,“银针发黑,这饭有毒。”

白展堂顿时如临大敌。

也就是正巧赶上公输匠人不吃饭,否则这还不是一毒一个准?

“兄长,此人定不了解公输匠人的平日习惯,只需调查谁新进营,问讯便可知。”周公瑾说道。

白展堂点头,“这件事交给公瑾去办,军中兵士任你差遣,空明小兄弟一同追踪,至于大牛兄弟这几天就守着公输匠人,寸步不离吧。”

“多谢主公。”大牛拱手道。

白展堂揉了揉眉头,只觉得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有周公瑾操持军中,自然不会有差错。

白展堂索性在军中转了转,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细听去,却是在军营门口有两个少年郎与官兵交谈。

“我是彭城张昭之子张承,与堂弟张奋路遇贼匪,请小哥给我们一口饭吃。“

“走走走,赶紧走!前面城中就有布施的,总有一些个不怀好意的刁民,前来冒充军属家眷,前两天还有一个人自称是我们主公的爹,被我直接亮刀给轰走了,冒充之前也不好好调查调查,先主公若是能借尸还魂,我给他叩三个响头。”

几个守营小卒说起此事,都有些愤愤不平。

远远看去,那两个站在门口的少年郎衣衫褴褛,仪态却是不凡。

白展堂快步上前,两侧小卒纷纷拱手施礼。

免了这些俗礼,白展堂站定在自称张承的少年郎面前问道,“你说是你们是张公的子侄?”

“如假包换,这位想必就是主公孙伯符?容貌气度俊朗不凡,不愧孙郎美名誉满天下。”那自称张承的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说话却滴水不漏,让白展堂感到格外中听。

“口说无凭,我只问你,张公先前居所何处?”

“历阳城中张府。”那张承顿时叫苦不迭,“我在外面游学,归来时父亲已经举家搬迁了,甚至都没告诉我一声,我与堂弟钱财散尽,下人惨死,如今不知道父母居所,恨不能当街叫喊我是谁家的儿郎?”

战事吃紧,张公无暇理会儿子,这看起来倒像是张昭的手笔。

那身旁小卒却拱手,“主公,他说这些事情但凡打听打听都能知道,主公断不可轻信!”

白展堂点点头,对张承问道,“你爹脾性如何?”

“当世儒生,自是名家风范。”

“假的赶走!”白展堂一挥手,两个小卒就要上前赶人。

张承连忙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爹脾气差,性子直,脾性如倔驴,偏一张嘴还毒辣得很,若非对我娘敬爱有加,只怕是个人都忍不了他的性子。”

“那你怎么在家中生活的?”白展堂笑问道。

张承撇嘴,“主公以为我为什么出来游学?”

白展堂闻言顿时捧腹大笑,“张公亲子,确定无疑,好酒好菜,再煮上一锅洗澡水,供这两人沐浴更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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