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承的喋喋不休,张奋只是乖巧点头,不反驳却也并非是打心底里赞同。
反正不管张承怎么说,他只要洗完澡出来,还是要钻到公输匠的屋里看木匠制图的。
目送着两个小兄弟,白展堂不由得扑哧一笑,转头问大牛,“你从前就见过这个张奋吗?”
大牛想了想,“曾有过几面之缘,不甚了解。”
两人说话时,周公瑾跑到白展堂面前,“兄长,查出来了,是做饭的伙夫。”
“什么来头?”白展堂皱眉问道。
“他家中老母病重,为给老母买药,结实了一个江湖豪客,那人给他钱财,又给了他一包药,只说是荆州的喻东升手艺比不上公输匠,便想给公输匠人下一包痴傻药,如此一来,天下便只有喻东升一家独大。”
“公输匠与他无冤无仇,他也肯听信?何其愚昧!”白展堂问道。
“那根本不是痴傻药,是剧毒。”大牛愤愤道,“喻东升这人我年幼也曾听过,出身颍川,与我公输家是死敌,归入刘表门下之后,造攻城车、筑水师战船,为刘表立功无数……可他喻东升之醉心于匠气,未必杀戮心如此之重,并不排除是假借他人之手的可能。”
周公瑾又问道,“那伙夫此后再未见过那江湖豪客,也不知道如何联系,甚至连对方样貌都不甚知晓,这条线索怕是断了。兄长,那伙夫如何处置?”
“杀了。”白展堂叹气道,“给他留个全尸,送回家中,就说是战死疆场,给他老母重金安抚。”
“是!!”对于这个处置结果,周公瑾和大牛都倍感白展堂仁德。
古语有云,人除生死无大事,其实未必,世间最寒心之事,便是身死无法顾及身后事。
若是莽夫无牵无挂,自然可以潇洒说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可若是个家中有妻儿老小的,便未必能有这副英雄胆气。
这伙夫愚蠢却又实在孝顺,若是落下个叛军的罪名,只怕他老母家眷日后不得安生,因此白展堂只能如此处置。
整理完军纪之后,周公瑾回来与白展堂吃了一口热茶,白展堂替周公瑾和张承张奋相互引荐,忽然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卒,拜倒道,“禀报主公,公输匠倒了。”
“什么?!”白展堂腾地站起身,撸胳膊挽袖子道,“竟然还有人到爷爷头上行刺?”
忙不迭从住所跑到公输匠所在,大牛苦笑道,“主公莫急,我已经看过了,伯父这是饿极,饿晕了。”
“饿得?”白展堂连忙吩咐人煮上一碗稻米粥,由大牛仔细给公输匠服下。
不多时,公输匠转醒。
“我想不出来啊!若是先祖在世,定会嫌弃吾等蠢笨,有负祖上名号啊!”
看着公输匠发疯一般的痛苦,白展堂上前道,“公输老先生想要什么样的船?”
“高大巍峨,像城池一样,进可攻退可守!”
闻言,白展堂微微一笑,“我知道!”
在场之人纷纷侧目看向这个夸下海口的主公,只有白展堂不动声色。
后世水师兴盛,当以大明最为强盛。
想起前世曾经去皇宫闲逛之时看过的水师卷册,白展堂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你听我给你慢慢说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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