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苏轼自被召回京城近一个月,也就只在闲赋无职时与他已然高居副相的胞弟有过一次聚会。
当时他本欲寻一处有风景、美食和好酒的地方与兄弟畅饮一番,奈何自家兄弟已是今非昔比,政务繁忙不说,府邸前门庭若市,哪有他们兄弟二人喝酒论诗的机会。
久别重逢也只能是一起跟四五同僚“同乐”。
闲赋在家尚无好时机,他做了侍读学士就更不用说了,在外人看来这是个清贵但闲散的职位,就是陪官家读书嘛!
可事实上得亏是他苏大学士,换了旁人根本做不得这职位,官家读书的速度非比寻常,对地方人文、地理乃至史籍、诗词的兴趣,或者说是渴求,也只有他能满足。
除了这些还得帮官家收集边疆游牧民族的讯息,这得要交游广阔才行了。
苏轼一天到头那是忙得团团转,这两天为了弄到西域的时局状况,他简直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最后还加班搞了万字“中国守臣李圣天传”,现在他骑马都能睡着了,可从皇城出来还得去帮官家说服自家兄弟。
当然,这次他没忘讨价还价,他思考了很久还是觉得官家这时候要去皇陵绝不是什么修心读书,给先祖扫陵,也不大可能是埋葬旧我。
所谓先祖托梦他怎么都觉得是官家寻的托词,虽然官家的变化确实匪夷所思,但不能搞不清楚就托词是鬼神吧?
他追问官家到底去皇陵做什么。
官家对这个眼下唯一的心腹倒也并不隐瞒。
“不瞒苏学士,去皇陵就两个目的,一为真切的看一下这万里江山,二为找寻真正的贤能之辈。”
言外之意,去皇陵就是个借口。
这第一点好理解,在皇城内虽是天子,可还有太皇太后在,有宰执们在,官家并不自由。如果出了汴梁便如那鸟上青天,鱼入大海。
可找寻真正的贤能之辈,他可就理解不了了。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吕大防和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范纯仁这左右二相皆是三朝老臣,能力朝野上下有口皆碑。
枢密院事王岩叟更是乡举、省试、廷对皆第一的三元榜首,担任诸多要职,无不政绩斐然。
他的弟弟苏辙,他不好夸什么可也不是平庸之辈。
何况除了四位宰执,朝中官员何止上千,怎么官家反倒要跑出汴梁城寻贤纳才?
官家则是语重心长的回答,“大宋已然病入膏肓,这些人或清廉或刚直或爱民,又或者满腹才华,固然都可称称职之官员,但遵循守旧之人无法将朝廷将社稷拖出泥潭,眼下这天下需要的是敢为天下先的孤勇之辈。”
苏轼当时吓了一跳,“官家莫非是要启用新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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