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温脑袋一懵。
他家公子已经抬脚走远了。
......
熙风阁,大管事连舟听了傅温的话,险些笑出鹅叫声来。
“你傻了?公子怎么可能,再让你去监视姑娘?!”
傅温更懵了,“那公子为什么突然问朝云轩那位姑娘的事啊?不够搬出去了吗?”
“你呀你呀,脑子都用来查案和练剑了,啧啧。”
连舟一边吩咐着小厮去拿茶点,一边亲自给秦慎沏了壶茶。
傅温不服气,问他,“你知道公子是什么意思?我看你也猜不出来。”
“我猜不猜的出来,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他说着,将茶盅和茶点都放到了茶托里,回头瞥了一眼傅温,“你可听好,看我能不能猜中。”
傅温不信地跟在他身后,两人都到了书房前。
连舟跟傅温挤了一下眼就进了书房里,傅温在外听着,听见连舟突然问了一句。
“公子,鹤鸣书院那边,明日延请了大儒前来讲学,公子明日可要过去?”
门外的傅温微微有些惊讶,他不知道连舟怎么突然问了这个。
公子确实在鹤鸣书院读了好些年的书,但到底不用走举业的路子,这两年并不太去了。
就算偶有大儒,若秦府能将大儒请来府里,公子自然会去见一见,但若并不来府中,只在书院讲学,公子怎么会拨冗前去?
傅温不知道连舟这是个什么问话,不想却听见公子略作思考之后,一声浅浅的回应。
“嗯。”
嗯?!
傅温瞬间睁大了眼睛。
公子这次答应过去,难道是因为......朝云轩那位姑娘?!
紧接着便瞧见房门打开,连舟笑盈盈地走了出来,朝他扬起了下巴。
傅温脑袋乱哄哄的,连舟无奈地摇头叹气。
“你想啊,公子把人家撵走了,还真能一点歉意都没有?还派暗卫监视......你想什么呢?”
连舟说完,吩咐明日出行的事去了。
傅温脑袋还是有点懵。
公子也会在意这种事吗?
*
鹤鸣书院。
连着上了好些日的学,秦恬对课业总算熟悉了一些。
只不过还是没能像周叔期盼的那样,交上些要好的朋友。
第一日来书院时认识的魏缈,这些日以来,仍与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魏缈在学堂姑娘里颇为受人追捧,她身边总是不断人,秦恬都不认识,便也无意多交。
倒是周山长的两个孙女对她颇为照顾,时常在她闹不清的时候,提点她一二。这两位周姑娘的更专心于学业,偏秦恬从前的读书读得零零散散,与两位精于学业的周姑娘,也不太能说到一起去。
至于其他姑娘,大多都是有姐妹、表姐妹之间亲密常在一处,学里到底大多数都是男学子,什么情形的都有,姑娘们除了结伴而行,也时常与自己在书院读书的兄弟一起吃饭谈天,暗暗就威慑了一些别有心思的人。
秦恬没有手足在此,好在独身一人的也不只有她一个。
就坐在她另一边靠墙座位上的深衣姑娘,极少与周围的人说话,常常冷着一张脸,旁人根本不敢近她的身。
她也只有一人,似话本子里的女侠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秦恬对于会功夫的人,本来特别羡慕喜欢,可自从见识了嫡兄的杀伐决意和侍卫傅温的寒光冷剑之后,那点喜欢就成了叶公好龙;秦恬最有自知之明,已下定决心对此类人敬而远之了。
不过有那位姑娘在她面前打样,她自己一人也不算太过特立独行。
......
每天如常上学,第一堂晨课便是众学子一起读书背书。
但不似男学堂中晨读声音清朗有力,女学堂的姑娘们更加矜持,先生们也不管,众姑娘便只小声念着,反而令人昏昏欲睡。
秦恬今日就差点睡着了,平日里也不乏有上完晨课,就倒在桌上小憩一会的人。
但今日晨课上完,堂中竟然热闹了起来,连着两人从外面回来,不知带来了什么消息,半个学堂里的姑娘都兴奋不断往窗外张望。
秦恬还没从困劲里出来,坐在前面的魏缈忽然叫了她一声。
“你怎么要睡了呀?”
秦恬揉揉眼,“魏姑娘,有什么事吗?”
魏缈讶然看她一眼,在众人的叽叽喳喳里,问了她一句。
“你家兄长来了,你不会不知道他今日来吧?”
秦恬听到这话,心跳都不住加快了。
她去哪能知道他的行程?她也不敢知道。
可是她看着学堂里纷纷坐不住的各位姑娘,隐约听见她们口中轻轻提到的“大公子”三个字,秦恬很是意外——
她们竟然期盼见到她那位嫡兄?
她们......不害怕吗?!
秦恬不可思议,但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日就猫在自己的座位上,说什么都不让那位嫡兄瞧见自己。
碍眼这种事,秦恬最不想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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