惤国西城五里处,营寨依照丘陵地势来建造,行军布阵,安营扎寨,各营盘之间互相勾连,结构严密。

各队旗帜耸立阵中,飘扬于空中。

但见列列旌旗似火,森森戈戟如麻。

比起之前的黄巾军而言,此时的军营开始渐渐变得合乎阵法了。

这正是太史慈和孙邵等人的功劳。

但此时,孙邵并不在阵中。

管翀此时也并未处于中军营帐之内,而是在部众的左翼。

“渠帅。”

管翀过来,那些黄巾军的百人将随时等候吩咐。

“轻松一些,之前的战阵也都打了不少,没必要这时候紧张。”

管翀看向众人,“尔等只需要按照军师和太史将军所言,扎住位置,扎稳底盘就行!”

这是决战,管翀当然不会掉以轻心。

尤其是管翀很清楚,对方还有五百骑兵。

对于如何应对这些骑兵,管翀的办法并不多,骑卒本就与步兵不同,并不是有无码的问题,而是凭借其机动性和冲击性冠名当世。

他在书籍中无数次看到,数百骑兵冲击上万大军的故事。

就如同现在敌我双方的感觉一模一样。

管翀麾下也有正在训练的骑兵,糜竺麾下的骑士教学卓有功效,但那些人都是宝贝,他们还未曾掌握高超的骑术,在这种情况下,用自己麾下的一百骑兵加上二百匹新的战马迎战敌军五百骑兵,本就是一种妄想。

这并非先知或者预言,当知道对方将领柳方曾在公孙度手下征战乌丸的时候。

这已经是可以预见的事实了。

为了麾下正在训练骑兵的未来发展,管翀不可能让他们在这场无关紧要的战斗中有所死伤。

只能以步兵治骑。

先前训练的长枪兵成为主力迎战方,但长枪的数目并不够,管翀还没有来得及去冶炼枪头。

铁矿的寻找,兵甲的制作并非一日之功,也不是管翀拍拍脑门吩咐下去就能立即出成果的东西。

他现在只有在那些县城、坞堡中抢夺。

但长枪兵的数目的确不多。

相反,这个时代用长枪的武将数目却很多,这是由于时代所限,双边马镫的缺失,让将领的刺这一动作,要比劈斩更为轻松。

所以此刻再黄巾军阵之中的长枪兵只有数百人,再往后,则是拿着削尖了的长木棍的兵士,他们身上多配有腰刀,只不过为了迎战骑兵,他们必须维持前部军阵。

再往后则是弓弩兵,管翀麾下目前可射之人,已经大大增加。

在长枪兵之前,则是黄巾军携带的各类战车。

管翀麾下的黄巾军一直并未携带太多重型装备。

他们并非执着于进行攻城战斗,大都需要攻击坞堡。

而坞堡的阻障比城墙要小得多,对于县城,由于北海郡孔融携主力被在都昌破掉,各县防守能力已经空虚。

东莱同样如此,各处匪患的滋扰,使得东莱郡的各县郡兵数目很少。

这次带来的战车,是管翀从周围县城紧急调来的,作为阻碍骑兵冲阵的屏障。

在战车之前,则是降兵,他们虽然绝大部分集中于最前阵,手持木棍,可在两侧依旧有人看顾,形成抵挡骑兵的第一重缓滞环形地带。

管翀转头。

在战阵之中穿插,给众人加油打气。

“诸位弟兄,这次对付骑兵,不简单。但他们只有五百骑兵,而我们,则有数千的黄巾将士,所以,诸位将士一定要站稳脚跟,只要尔等不被骑兵冲散,冲退!那他们就必死无疑!”

“所有人都视我们为贼寇,可我们不是!”

“我们不过是举起手中武器,要和他们拼,要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他们害怕了,他们必须要阻挡我们。”

“想想你们的家中妻儿,想想你们为什么来到这里,想想你们曾经遭受的苦难。”

“扎稳脚跟,挡住骑兵,活下去!”

“听到了没有?!”

“虎虎虎!”

回答他的,是将士们的震耳欲聋的呼声。

“这是你们第一次遇到大规模的骑兵,”管翀站在高台,沉声虎吼,“未来,你们也许会经常遭遇这些情形。”

“我们想活下去,就要分这大汉朝廷的钱,粮,女人。他们巴不得我们死。”

“那一日,我在军阵中偶然听到有人问,问为什么要分田,问为什么要不对付那些百姓,问为什么要来东莱。”

管翀看向众人,“那是因为,我管翀,要给诸位博一条生路!一旦成功,我们就能彻底活下去,数年,数十年,无需担心钱粮,无需顾虑家眷,但有一点,你们必须要拿起你们手中的刀枪,和他们战斗!”

“现在,敌人的骑兵只不过是个开始,我需要尔等死战!”

“但有死者,抚恤赏于家眷,妻儿军中奉养!妻不改嫁,儿不改姓,我帮你们,抚养他们长大!”

“生者,提着你们腰上的人头来,我给你等论功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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