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昨夜主院闹鬼了呢,老爷不在,那老虔婆听说都被吓哭了,哈,真是恶人有恶报。”

次日一早,法海这才刚晨练回来,雪晴就已迎上了前来,脸上满满都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别瞎说,子不言怪力乱神。”

法海心中暗笑,可脸却是板了起来。

“真的,二爷,可不是我瞎说,后院里都传遍了。”

见得法海不信,雪晴明显有些急了。

“行了,行了,这事情知道就好,别乱传话,回头挨家法时,别怪爷没提醒你。”

后头的乐子还大着呢,法海可不希望让外人产生什么不应有的联想。

“呀。”

雪晴一点都不在意,冲着法海便做了个鬼脸……

当晚,奉旨前去西山大营校检八旗营兵的佟国纲依旧未归,富察氏只得传府中的健妇们在主房内外戒备。

一开始时,倒也祥和,并没什么动静,可待得到了夜深人静的时,怪声再次出现了。

遍寻不见源头之下,不止是富察氏被吓坏了,那些健妇们也都被吓得魂不附体,主仆齐齐遁逃,闹得整个后院都不得安宁。

结果,富察氏当场就病倒了,嚷嚷着要人赶紧去请萨满前来降妖除怪。

这一切,法海都看在了眼中,但却并没去理睬那么许多,天不亮就出了门,乘马车往东长安门赶了去——殿试即将于辰时三刻开考,须臾耽误不得。

“法海老弟,你这可是踏着点来啊,看样子,应是胸有成竹了的。”

陈元龙与张伯行是一早就到了的,此时一见法海姗姗来迟,当即便笑着打趣了一句道。

“呵,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二位兄台快看,宫门开了。”

胸有成竹那是肯定之事,法海最擅长的就是政务了,比起一干大多只知读圣贤书的同年们来,在殿试这等只考时政策论的比试中,他无疑占优。

不过,这事,自己知道就成,说么,那就不必了。

“哟,还真就开了,赶紧,跟上了。”

殿试在即,陈元龙可就顾不得再多肆寒暄了,忙不迭地转身便走,那急迫样子,瞧得法海与张伯行都不禁为之莞尔。

一番常规的搜身检查后,今科高中的一百五十名贡生已齐聚太和殿中,不过,康熙帝却并未露面,主持殿试的是裕亲王福全。

不过,这对背负巨大压力的贡生们来说,其实是件好事,多少也能减轻些紧张感。

试卷很快就发了下来。

考题长达五百余字,是篇云贵总督范承勋所上的改土归流奏本,问题是——改土归流是否可行,若不可,述明缘由,若可,阐明具体方略。

这道题的难度极大,绝对堪称是大清开科取士以来的最难考题。

要想答得好,可不光得文笔出众,更关键的是得清楚土司制度的来历以及利弊,不仅如此,还得通晓武略。

这等要求,未免太高了些,众贡生们难免都为之头大如斗,个个冷汗淋漓,唯有法海却是镇定一如往昔,概因他已经知道这道题究竟该怎么答了。

土司制度始于元朝,那时节,蒙元人才匮乏,又不放心让汉人去统治边疆,所以才会搞出了这么个世袭的土司制度。

结果不用说,自元以来,土司之乱就从没消停过。

很显然,改土归流是肯定得实施的,具体的办法当然只有一条——剿抚并重,武力弹压在前,安抚在后,教化更在其后。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